疲劳到极点的乌恩趴在一旁的桌上养神,察觉床边有动静,蓦地抬头看过去。
不是错觉!
柳惜音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乌恩激动的扑到床边,握住柳惜音的手。
“柳儿!柳儿,你终于醒了!”
柳惜音迷茫的看着乌恩,好一会儿才说:
“我这是怎么了?”
“那天你不小心落了水,回来就染了风寒,昏迷了快六天了!”乌恩眼角发红。
柳惜音听后,垂下眼帘,像是在回忆昏迷前事情的经过。
乌恩看柳惜音久久没有回应,问:
“你记不起来了吗?”
然而柳惜音还是躺在那里,看着床帐顶部没有反应。
不会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吧?!乌恩越等越急。
伸出两根指头,在柳惜音眼前晃,有些着急地问:
“知道这是几吗?是一还是三?”
柳惜音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两根手指,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乌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道:
“乌恩,我只是刚醒来有些头晕。”
松了一口气,乌恩收回手:“吓死我了,我以为发烧把你烧傻了......”
“乌恩,我有些口渴。”
“好,我给你倒些茶水喝。”乌恩刚站起来想往桌边走,眼前突然一阵一阵的发黑,感觉身体要失去平衡,乌恩伸手抓住椅子,半倒在地上。
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外面的侍女急忙跑进来,看见二皇子歪倒在椅子旁,急忙来扶。
“乌恩,你没事吧?”柳惜音也被乌恩吓了一跳。
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感觉眼前不发黑了,乌恩无奈道:
“连续六七天没好好休息过了,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柳惜音劝她。
“恩,我再陪你一会儿就回去。”
听到乌恩坚持,柳惜音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乌恩刚站起来,眼前又开始发黑,赶紧又坐下。
柳惜音看她这样,语气坚定道:“快回去休息吧。”
感觉身体确实是到极限了,乌恩也不再逞强,缓慢的移到床前,用手抚了一下柳惜音散开的秀发。
“我去养会儿神再来陪你。”
柳惜音点点头,闭上了眼,眉眼间也带着疲惫。
乌恩吩咐一个侍女给柳惜音倒杯茶水润润嗓子,就由另一名侍从搀扶着走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柳惜音日渐好转,可以下地行走了,乌恩头几天都抽出一整个下午都来陪柳惜音。
过了几日,看柳惜音依旧每日都神色恹恹,本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奈何前线战事正式打响,乌恩忙的再也抽不出时间来。
大宋,嘉兴关。
嘉兴关,城墙,烽火台,将士早已安歇,只剩巡逻的士兵细微的步伐声和刀具碰撞声和草丛里的蟋蟀叫混合在一起,风沙阵阵,吹得脸上刺痛,冻出道道细小伤痕。
何有利今年四十二,当了十八年的兵,无功无过,是守城小队长,上官说过半年就让他授田还乡,前阵子收到老妻托人寄来的家书,家里多养了两口猪,大儿子貌似也有十八了吧?可怜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爹。
他吸口初冬带寒气的空气,提起精神。抄起巴掌狠狠抽了下旁边昏昏欲睡的新兵蛋子,骂道:“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