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滴?那个可怜的女子,曾经无数次将居室洒满令人熏醉、迷乱的甜香,一边等待贾珍的到来,一边对自己悲愁的命运生出无限凄凉。那个可悲的女子,顶着万人唾骂的羞愧与压力与贾珍相爱,也冒着拼却一死的决心只为悦尽贾珍的一夜之欢,岂不是爱到无怨无尤、爱到痴心不悔、爱到没有退路?
高耸的天香楼外,白云悠悠,而云隙间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扩,云层间隐隐站着一位脸含忧戚的女子,她一直看着贾珍,她一直在叹息,她也一直在流泪,她在心里念念的恨道:贾珍,我白白为了你送上了性命,到底你是这样的人!到底你对一切都没有半丝愧疚与半点责任心;到底,我这一去,是我的造化!”
而贾珍对此全然不知,自顾自地高乐着,奸|淫着,败祸着……
身为一族之长,骄横暴虐、荒淫无耻、丧德败行,贾珍实在是一个罪人,就连脂砚斋都曾留批:“不能为贾珍隐讳”,看来,这个膏粱子弟的代表人物,后来成为众矢之的结局,难以逃脱凄惨的下场。皆非偶然!这样的两个叔侄掺和在一起,又岂能不搞风搞雨呢?
言归正传。贾珍听了贾赦这一番言语,心中也被那些说词所动心,谁说不是有钱才是大爷呢?只是对于事情的谋划,他却没有贾赦那么乐观,自以为是罢了。当下说道:“大叔父,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侄儿也不是不认同,可这事倘若没有万全的计策,侄儿当真不敢去做了,又或者你这边是有行事之人了?”
贾赦闻言,就知贾珍已经心动,随即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人慢慢找便是,偌大个京都想银子花的可不止咱们两个,你说是不是?再说不还有半年的时间吗?急什么?”
贾珍皱了皱眉,说道:“叔父的意思是在外面寻人来办?”
贾赦有些讶然地反问道:“那你说让我寻人,不在外面寻难不成还在家里寻?”
贾珍想到:万一所寻之人不可靠,这不是给了外人把柄吗?接着连连摇摇头说道:“不妥……不妥……大叔父你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吧……还是要寻个知根知底的人方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