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致死都双目圆睁,她不曾知道为什么顾西风这样的高手非要制她于死地,为什么这个陌生的武功奇高的刀客会帮助蛇王,但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陆小凤走了,令郁金把江重威交给了常漫天和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带走。
顾西风带着令郁金也走了。
深更半夜,寂静的院子里就剩下蛇王。
他看了半晌公孙兰死去凄惨的模样,即觉得痛快又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十几年前,从知道家人惨死的时候,蛇王就像没了心一样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但是这个漆黑的夜里,他突然又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嘭...嘭....嘭...
一下又一下,坚强而有力。
他突然大笑又大哭。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大雨忽然倾盆而下,很快打湿了全身,硕大的雨点打到他的脸上,肆无忌惮的流淌,已经分不开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迅速起身割下了公孙兰的首级。
蛇王提着公孙兰的首级策马疾驰来到五羊城郊外一片陌生的坟地里,这片平平无奇的坟里,有一座埋着他死去已久的妻子和孩子。
十几年了,如今他才能带着仇敌的首级来祭奠他们。
蛇王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来的一切,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公孙兰带血的头颅被不知名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啃食着。
一夜终于过去,熹微的晨光照见这一大片坟地,驱散了夜的阴霾。
蛇王穿着被雨水泡皱的华服锦衣,步履轻快的离开。
蛇王走后,一个面色苍白的瘦高青年取走了公孙兰残损的头颅。
一大早,顾西风大战公孙兰的院子里,也迎来了新的客人。
那是个仪态潇洒的方士,高顶宽袍手持折扇,他姓越。
他带来的手下很熟练的去守着这个院子的所有入口,越先生看着满地横尸笑意盈盈。
他也不嫌脏,先去翻看公孙兰无头的尸体,啧啧感叹:“哎呀,多好的材料,真是可惜了。”
但是嘴上说着可惜,手上却一点也不慢的在公孙兰的尸体上拍了十几道符咒,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漆黑的瓷瓶,将瓶口对着公孙兰的腹中位置,持着扇子念念有词。
在别人看不见的世界里,一束漆黑的灵魂被收束到他的罐子里,化为一道浓烟。
那是公孙兰的灵魂,或者说是鬼魂。
无头的,蒙昧的鬼魂。
然后他又取出一只乳白的罐子,用同样的手法摄取了其他几人的灵魂,但是这些灵魂一进入那只白罐子就和罐子里的另一些东西融化为一丝丝乳白色的膏状物,浅浅的在罐子的底部铺了一层。
除了某些小小的瑕疵他很满意的收到了想要的材料,所以他一直心情很好的回到了南王府。
这个姓越的先生就是南王养在府中的客卿。
南王正在等待,他的心里还有些焦急,但是没让人看出来。
见越先生回来,忙拱手见礼道:“先生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越先生把那个乳白色的瓷瓶交给南王,笑道:“幸不辱命。”
南王道:“那便请先生同去了。”
越先生笑道:“我就不去了,方法我已告诉王爷,只要公子下得了决心就不成问题。”
南王并不勉强,目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