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适时进言:“御膳房精于此道,决计不会弄错,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玄凌更是怒极,道:“好阴毒的手段,要置朕的幼女于死地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唯曹婕妤悲不自禁,垂泪委地道:“臣妾无德,还请上天垂怜放过温仪,臣妾身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谴。”
华妃冷笑一声,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说罢突然斜了一眼甄嬛,清冷地开口问道:“臣妾前几日请安时,听闻莞贵嫔曾让宫女取过木薯粉,不知可是?”
甄嬛被她点了名字,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华妃看向皇后,道:“那日还是皇后娘娘与莞贵嫔交谈的,当时莞贵嫔说喜欢吃珍珠圆子,命人去御膳房取木薯粉,臣妾没记错吧?”
皇后微微一愣,顿了顿方道:“的确如此,不过……”
玄凌听了,目光有意无意扫过甄嬛的脸庞,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是莞贵嫔做的。”
话音刚落,忽然宫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莞贵嫔曾独自外出,奴婢见贵嫔似乎往烟雨斋方向去了。”
玄凌骤然举眸,对那宫女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女恭谨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又一宫女下跪道:“贵嫔独自一人,并未带任何人。”
矛头直逼向甄嬛,言之凿凿似乎的确是她在马蹄粉中投下了木薯粉加害温仪。只是甄嬛的目光始终不露半分惧色,简直镇静得可怕。
倒是敬妃惊疑道:“若此羹中真混有木薯粉,那日莞贵嫔应该也一同吃了呀,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华妃不屑道:“方才太医不是说了,木薯粉对成人并无害处。”转而不理会敬妃的欲言又止,冷眼看着甄嬛道:“还不跪下吗?”
曹婕妤走至她身畔,哭泣道:“姐姐为人处事或许有失检点,无意得罪了莞贵嫔。若果真见罪于娘娘,娘娘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为难我的温仪,她还是襁褓婴儿啊!”说着就要屈膝。
她这一番可谓是唱作俱佳,不用抬头,甄嬛也能感受到玄凌眼中的寒气,但她并不去扶起曹婕妤,却是转向玄凌微微屈膝道:“华妃娘娘和曹婕妤可真是因温仪心急了,我还不曾说句什么,皇上皇后亦未曾定论,便要直接定了臣妾的罪呢。”
玄凌本也因华妃和曹婕妤而疑了几分,听甄嬛这样说,也瞪了一眼曹婕妤,道:“事情还未查清楚,你这样哭哭啼啼做什么?”又向甄嬛道:“朕也不相信是你做的。只是人证在此,你可以说那晚谁看见你去了哪里,自证清白。”
甄嬛道:“谢皇上。”转而面向那两位宫女中的一人,道:“你方才说看见本宫孤身一人,可是?”又向另一人道:“而你,说本宫当晚往烟雨斋去了,可是?”
那两个小宫女被问得摸不着头脑,都道“是”。华妃见了,冷声道:“事情不是很清楚了么?莞贵嫔还想抵赖么?”
甄嬛看了一眼华妃,忽笑道:“事情当然不清楚。因为当晚我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带着我的宫女沐黛;我去的方向也不是烟雨斋,而是端妃娘娘的雨花阁。”说着,甄嬛又向玄凌与皇后屈膝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应该知道,雨花阁与烟雨斋并不在同一个方向。臣妾是在分|身乏术,不知这两名宫女是如何见到臣妾的。不过臣妾去雨花阁倒是正大光明,皇上只消去查问当晚宫中职守侍卫或内监宫女,当有许多人见过臣妾与沐黛。”
玄凌听闻,眉心逐渐疏散许多,因命李长去查,半晌方回。李长言说的确有不少侍卫内监见过莞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