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阿岩呐,什么事啊?”
“没……”林商岩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这孩子……”林父似乎也不知该跟养子聊什么,干咳了一声,道,“那我挂电话啦,我正开车呢,有什么事,跟你妈说也一样。”
林商岩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声“好”,林父已经挂了电话。
林商岩讪讪地丢下电话,他没再给养母打电话,其实打不打也都差不多,林母整日在家捣鼓在家后头那片开荒出来的菜地,辛勤地劳作着,倒也把菜地弄得有声有色,自给自足,闲暇时她也会去串串门,跟几个和她一样性质的妇人打打麻将说说闲话,要是接了养子的电话,除了叮嘱他要多穿衣服,多吃饭之外,也几乎没什么可聊的。
林商岩在床前坐了许久,直到暖暖的风带着一丝冷意从窗户吹来,他才晃过神来。
经历了末世人吃人的黑暗洗礼,林商岩早就不再是上一世里善于自艾自怜的他了。
他聪明、谨慎,太平盛世时不愿施展的算计,在末世里却不得不靠着这些算计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心里思量好了一个计策,林商岩看看外头的太阳,还没有偏西,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银行还没下班,他得尽快去把这几年的积蓄全部取出来再做别的打算。
林商岩揣着银行|卡再次出了门,拦了一辆摩托车,直奔最近的工行。
这片地区离市区很远,工行的店面不大,只有两台自动柜员机,其中一台罢了工,一台由于吃了卡,一个负责人不断地安抚持卡人的情绪,几个工作人员围着柜员机在捣鼓,一时间将狭窄的存取室围堵得水泄不通。
林商岩看了一眼隔壁的银行,目测呆在里面办理存取钱的人有十来个,还不算太多,林商岩进去取了号码纸,见墙壁上挂的电子表显示是四点二十,时间还算充裕,他便耐心地等待起来了。
轮到林商岩的时候,他一口气把卡里全部的钱都取出来,银行柜员眼睛也不眨一下,麻利地把五万多的人民币点了出来,还随口问林商岩需不需要注销账号呢。
揣着工作两年多存下的血汗钱,林商岩瞬间觉得它们沉甸甸的,一张张散发铜臭味的纸张,再过三个月,它们就一文不值了。
南方的十一月份,天色暗得很快,五点多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沉入了西山了。
陈仁辉打来了一通电话,不甘不愿地问要不要打包一份晚饭给他,林商岩推脱没有胃口,实则他中午吃撑了,即使对食物有着近乎常人无法理解的渴望,这会儿还真没什么胃口了。
林商岩把五万多的钱小心地塞到床底下,在陈仁辉回来之前出了一趟门,他得去办一件事,运气好的话,末世前的第一桶金就算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