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岩从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谨慎之性的态度已经融入了骨髓里,如果这样的情形还不能引起他的警惕,他又怎么能在末世那么恶劣的环境下依旧活了五年之久呢?
声音的来源依稀是从镇乡交界的方向传来,林商岩透过房间的窗户往外张望,可惜被茂盛的丛林遮住了视线,然而愤怒的吆喝声,激愤的对喊声,一时惊动了在树林里休憩的鸟雀,它们纷纷振翅飞起,各奔东西,一时将宁静的林间搅得鸣声一片,似乎在指责入侵者无礼的骚扰,林商岩还看到了那些在别墅赶工的民工也走了出去,朝人声鼎沸的山坡跑去看热闹了。
林父没有出来,他也很谨慎,轻易不在人前现身,要是让人看到了他出入别墅,肯定会怀疑什么,镇上好事者多不胜数,谁要是把他装修别墅的捅给老刘听,他就得不偿失了。
林商岩心头莫名地涌起一丝忐忑,外头那么大的动静,难道是谁感染了病毒,沦为了丧尸了?日子越跨近末世爆发的日期,林商岩越无法安宁,他不知道末世会不会提前,但种种的情况表明,现在离末世已经不远了!而他准备的还不充足,家用太阳能发电板的设备还没安装,制作天然气的沼气池还在挖坑,就连储存物资的地下室还没修建好,粮食也才买了不够一年的所需……
林商岩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迅速地攥着一把水果刀藏在外套的袖子里,心里打定主意,如果遇上的是开始丧化的丧尸,他一定会做的干净利落,既不会惹事上身,又能将祸端掐灭在萌芽的状态。
林母正趴在院子的矮墙前朝山坡那边张望,见林商岩要过去,以为他是去瞧热闹,忙劝道:“阿岩,别去,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呢。”
“不碍事,我就看看,不靠前。”林商岩敷衍地保证着,疾步朝人声鼎沸的山坡跑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将近二十个村民围堵在那片很少人涉足的密林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神情激愤,手里操着柴刀、斧头,有的还抗了锄头,林商岩还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牵了一头老牛,正一边啼哭着,谩骂着,一边不断地用绳索鞭打它,老牛虽然很生气,不停地跺脚喷气,可是绳索套着鼻子,它躲闪不了,臀部已经被打得血迹斑斑了,男孩因为它的闪躲更加的生气,抽打的力度又快又狠,缰绳挥舞在空中,依稀还能听到“咻咻”的声响,可是周围的大人竟没有一个制止他。
林家虽然住在镇乡交界的地方,却没有耕作,家里也从未养过牛,院子里的菜地,还是林母锄出来的,但读书时,书本上没少歌颂耕牛的无私和伟大,大部分人对牛这种家畜的态度,都抱着同情和悲悯,林商岩也不例外,这会儿看到了男孩虐待老牛,他双眉一皱,觉得就算它做错什么了,也没必下这么重的手虐打它吧?
别墅那边的民工是邻镇人,彼此不认得这些村民,不过并不妨碍他们的交流,于是林商岩很快也从这伙气愤填膺的村民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头老牛生了一头牛牯,还没到一岁呢,前些天才给套了鼻环,主人家见它长得结实,就把它租给了菜棚的人犁地,赚取一天一百的费用,这对农家来说,算是一笔可观的外快了。
菜棚的主人因为犁地的机器坏了,运去维修,最快也得一两个月才能修好,现在这是种菜心的时候,年前就能上市,如果耽误了,他们就会损失十几万,不得已,才跟农家租了耕牛犁地,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