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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后精进得快些。”

    “我是不懂王父,”苻晖嘟囔道,“氐族男儿本就是马上得的天下,何必要去学晋人那娘子般的作态。”

    慕容冲虽不识得此人,只知他是个王子,但对他这话倒是颇为赞同,忍不住点了点头。

    苻宏蹙眉道:“王兄此言差矣,若是让王父听见,定然不喜。”

    苻坚此时已有七子四女,苻丕、苻晖均比苻宏年长,不过因苻坚推崇汉人的礼义教化,才将嫡长子苻宏立为太子,两位年长庶子心中难免不忿,故而听得苻宏犹如训斥一般的言语,苻晖的性子也便上来了,冷声道:“不喜便不喜吧,横竖在王父跟前,咱们说什么都是错的。”

    说罢,他对二人拱了拱手,便拂袖而去。

    苻宏面上有些难堪,强笑道:“见笑了。不过师傅教的那些汉人的东西,仔细想想,孤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比如方才王父考校我们的‘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不正是君子所为么?”

    因了方才的不快,他微微蹙眉,但眼中是十二万分的诚恳,慕容冲撇撇嘴角,“可此间正是乱世,若是个个都修身养性学成了腐儒,谁去征战天下?”

    “可汉武独尊儒术,还不是收复河朔,踏平匈奴,开疆拓土?夫子也说了威而不猛,说的是不逞匹夫之勇,可仔细想想儒家的射、御、乐早先不都是为了征战而设的?”

    慕容冲默然思索一二,“说的也是,毕竟仁政也好,德化也罢,最终还不是为了劝课农桑,筹集粮草军饷。”

    许是平日里兄弟不谐久了,难得见有年纪相仿之人附和自己,苻宏颇为欣喜,“是也不是,有时孤也在想,为何秦军骁勇善战?除去生性好武之外,也是因为按朝廷的法度,若是立功得胜,就算不封侯拜将,也能少交几年的税赋。还有,等天下大定,仗打完了,百姓们就能安居乐业、再不受离乱之苦。孤平日读圣贤书,再观王父与清河郡侯理政,想来王父所求天下归心,就是这个道理吧。”

    慕容冲在邺城时,虽也读了孔孟之说,可只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从未如苻宏这般细细思量,此时他算是有些明白苻坚为何格外看重此子了,守成之君,莫过于是。

    见他若有所思,苻宏也便不再多语,二人各自上了车马,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