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缓东升,万家灯火燃。
乾清宫,这个居住着全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宫殿此时灯火通明。一颗颗圆润饱满,镶嵌在墙壁上的极品夜明珠在火光的照耀下,将整个房间照亮的宛若白昼。
魏忠贤跪在地上,哪怕已经跪的腿脚酸麻,满头大汗,却也依然跪的服服贴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做。更何谈运行内力,活动气血。
“跪了那么久也真是辛苦公公了。”上首,终于传来毫无起伏的声线。正是当今少年天子朱自检。
魏忠贤耳尖微动,身子连忙五体投地行了一礼:“老奴回万岁爷的话,老奴这身子骨还算康健,尚还撑得住。”
少年天子一声冷笑,翻看奏折的声音却是重了几分,“起来吧。你也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老人了,朕还不至于为了这些小事就要对你大动肝火。”
“万岁爷仁慈,老奴谢过万岁爷。”魏忠贤晃了晃身子起来,再次低头,弯腰谢恩。
案首,天子低头书写着什么,“那司空摘星朕也曾有过耳闻。乃当今江湖第一神偷是也,轻功了得,易容千变。传闻,这天下,还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偷不了的东西。”
天子放下手中狼毫,丝毫未管下面双腿轻颤的魏忠贤,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继续到:“这西域上供的九龙夜光杯在宝库被盗一事,细细算来,本就与你无任何关系。相反,你西厂的职责是护卫后宫,没让那贼子冲撞了太后与皇后凤体,也算大功一件。”
“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敬忠,是奴才的本分……”魏忠贤咬了咬牙,忍着心头流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实在当不得大功一件。”
“公公何必如此谦虚。”天子轻笑“不过,朕有一事未想明,还望公公解答一番。”
魏忠贤眼皮一跳,佝偻着身子,哪怕现在恨不得抽死那帮御前护卫,还有那些喜欢以武犯禁净给他惹麻烦的江湖草莽,却也依然镇定,“万岁爷请讲,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无不尽。
“据我所知,有不少江湖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边喜欢乱闯别人家不问自取,尽挑稀世珍宝。公公说朕这传国玉玺还有朕得龙体是否也不安全呢?”
“万岁爷!”内侍特有的尖锐嗓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又再次恢复平和。轻挥佛尘便是一个五体投地,“多虑了。万岁爷也是知道的,老奴年轻时曾遇高人传授武学,虽不才,但也是痴学了四十多载,又幸得万岁爷和娘娘赏识赏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已是槛槛入了那本武学所记载的造极,还望万岁爷看在奴才服侍多年的份上给奴才一个表现的机会,切莫让人替了奴才的位置,好让奴才继续以表忠心。”
魏忠贤说完迟迟不敢抬头,直到头上传来一声轻哼“还望公公记住今日所言,这司空摘星一事尚不算什么,放出消息他偷得是个假的就行了。但是接下来的案子切莫再让朕失望。看看!”天子说完,两张银票和一张宣纸便直直的飘落在魏忠贤的面前。
魏忠贤弯腰捡起,“这是……银票!”还是大通宝庄的银票。
视线扫过银票底部,有些混浊的老眼微眯,尽是两张编号一模一样的银票!!!连忙用手指搓了搓银票材质,又放入鼻翼下嗅了嗅,惭愧道:“回万岁爷,老奴实在分辩不出这两张银票到底有何不同。”
“公公不必妄自菲薄。这两张银票朕请了户部,工部,凡是与复印银票有关之人,朕都让他们来验过。唯有三人能看出其中差别,而且我已收到消息,大通宝庄今日已收到不下七张这样的银票万两银票。所以,公公知道此事干系有多么重大了吧。”天子话已如此,眉头不展,显然这件事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