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玉气前脚刚刚踏进门槛,那头的太守夫人便当着满屋的婢子起身,亲亲热热的拉着陈子玉,心喜之意不言以表的全写在脸上,稀罕的紧,“我的好姑娘啊,我这些日子千盼万盼的,可终于是把你盼成我马家人了。”
说着,就不着痕迹的打量起陈子玉,想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太对,免得自己从小便当女儿痛的心肝被那不争气的混账东西给气着了。
目光划过站在陈子玉身后的马文才,只见其神色间余怒未消,再想起昨晚有婆子来报信,心下了然,只怕是昨日受了点苦头。暗暗称赞了一句虎父无犬女啊,对自家结拜大哥得家教不由更是敬佩了几分。
陈子玉面上微红,做足了一副新媳妇的羞态,嗔怪道,“小姨,你可就莫笑话子玉了。”
“瞧你这孩子!”太守夫人闻言,假意黑了一张脸,提醒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叫我小姨呢,你该叫我……”
“娘~”反应过来的陈子玉连忙接过话,一声娘可是喊的七转八折,甜的像能流出蜜来,全然不管身后已经被惊掉下巴的马文才。
这可把太守夫人哄的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都浮现了出来。
陈子玉叫完太守夫人,便又将其扶回上座,在二人面前站定,行了一礼,“儿媳见过爹,见过娘,给您二老请安。”
“好!好!好哇!”马太守也是一脸喜色,连道三声好字,可见着实是高兴坏了,“子玉快快起来,来人啊,还不快上茶!”
“就是,就是,从今以后啊,我们可就是亲上加亲了,都是一家人。”太守夫人附和着,只是目光却是望向了任站在一旁,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马文才,开口就是一顿嘲讽,“怎么?这才离家外出求学读了一年的圣贤书,就把我们这爹娘都给怪罪上了,连句爹娘都不叫了吗?”
听到这怪罪之语,马文才抬头看了看稳坐在高台的太守夫妇,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脸皮,便直直的跪倒在陈子玉身旁的石板上,随着膝盖撞击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声响,“文才不敢,孩儿见过爹娘。”
陈子玉听得声响,目光微微斜瞄了马文才一下,便又收回目光,眼帘微垂,免得让内心的想法被人猜了去,“看样子还不算太蠢,还知道用用苦肉计。不过,呵,任你在怎么挣扎,我都会给你套上合适的缰绳。”
马文才疼吗?当然疼!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于这陈子玉这个人他也是找人询问过一二的。
一届孤女,半年前随她的那死鬼老爹进了他马家,更是被奉为上宾。直到半月前她那死鬼老爹断了气,他父母才慌慌张张的给他寄了一封信,称母亲病重,让其速回。他才从尼山书院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结果刚进家门就被逼着要挟完婚。
不过,这陈子玉孝期未满便大婚也好,这父女二人用了什么邪法迷惑他父母也罢。他马文才算是看出来了,在爹娘心中,这叫陈子玉的女人只怕是比他这个亲儿子还要来的亲,还要份量重。他要是在不干出些事来,他们就不知道到底谁谁才是他们亲生的,该向着的!
都说知子莫若父母,太守夫妇会不知道自家儿子打着什么主意?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皆从中看出一丝笑意,“臭小子,现在知道要着急服软了吧,这才一夜的功夫,到底还是子玉有能耐啊!”
“在冷他一冷,可千万莫坏了子玉的计划。”
夫妇二人一番不着痕迹的交流完毕后,神色不变,“看茶!”
“………………”
反应过来跟想像的不一样的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