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再问的时候愆那却已经转过身,望着那些半透明却坚硬无比的粘膜状物质。他伸出手指触摸了一下那粘膜的表面,发现不仅仅质地十分坚硬,而且还有那种当他的斩业剑被困住时输送到他身体中的那种类似粘液状物质。若是在这里呆久了,他们只会越来越虚弱。
但是也不知道外面那两只狂怒的窍首如何了。若是贸然出去,只怕马上就会被它们攻击。
愆那拾起地上的斩业剑,试着去割开面前的一层粘膜。剑身接触到那东西的时候他的后背会感觉到有些麻痒的感觉,想来是因为那些粘液的缘故。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咬牙忍耐了。
“我先挑开几层粘膜,你还能不能再做一次乱情术?”愆那头也不回地问。
乾达道,“我试试。”
粘膜一层层被挑开,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尖锐刺耳、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咆哮。愆那便知道那两只窍首想必之前也被困着,现在才挣脱开来。它们说不定也受到了那种粘液的影响,现在没有初时那么暴躁也是有可能的。
他回过头,便看到乾达盘膝而坐,周围的地面上用血画着一些复杂的符文。此刻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荧光,黑发随着法阵上涌动的气流微微翻舞。他额头上的红色纹路也仿佛正在扭曲转动,猛一看不像个鬼,倒像个地仙了。
他们寻香鬼只要不枯萎,便总是这么美。希瓦当初也是这个样子……
愆那收敛心神,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冲出去,而不是杀死那两只窍首。我一会儿会趁着它们错乱的时候重伤它们,你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冲到对面去。”
乾达睁开眼睛问,“那你呢?我一动,这法阵就破了。”
“不必担心我,我能自保。”
两人对视一眼后,愆那便猛然一剑划开最后几层粘膜,整个人如利剑一般扑射而出。
此时外面无限空间的黑暗里,那两只窍首正如癫狂了一般。庞大如山的身体如喝醉了酒摇摇欲坠,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发出困惑而惨烈的噪音。那张满是空洞的蜂窝脸上有许多恶心的半凝固状的物质接连不断涌出来,大块大块掉在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愆那敏捷地闪避开了那些有腐蚀性的东西,借着周围的肉|壁几次跳跃,在两个疯狂的窍首之间用不可思议的灵敏身手穿梭来去,时而踏在窍首的手肘处,时而踩在另一只窍首的肩膀上,在对方撞向另一个窍首的瞬间又跳到了墙壁上一处凹陷中,用手抓着肉瘤险险地挂着。如此几番以后,他终于成功地落在了一只窍首那光秃秃的头上。
只见愆那用脚上的利爪狠狠扣进那怪物骨质的脑袋中,将自己锁在胡乱甩动的头上,然后双手举起斩业剑,默念紫光咒。此咒可以借来四方上下的少许雷电之力,灌注于剑上。只见那剑身上顿时电光四溅,噼啪作响。他一鼓作气将剑插入那窍首的天灵,将电流引入本就混乱的窍首大脑中将其麻痹短暂的一段时间。果然那窍首哀嚎一声,整个身体忽然瘫软,向着另外一个窍首的方向倒下去。两个窍首庞大的身躯撞在一起,愆那一瞬间也被甩了出去,狠狠撞在肉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乾达知道现在就是愆那所说的时机,于是他猛然爬起身冲了出去,却不是冲向对面那小小的通往外面的洞口,而是冲向了愆那摔下来的地方。愆那刚刚爬起来,就看见乾达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冲着他跑过来了,便气急败坏喊道“你干什么呢!快走!”
乾达见愆那似乎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冲向出口。
此时那两只纠缠在一起的窍首由于五感错乱,竟开始用那六只粗壮巨大的手互相撕扯。它们倒下后露出了平时看不清的肚子,那上面竟密密麻麻生着无数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