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惆怅了一回,到次日出门时,已经完全是以寻常官夫人的身份参加人家寿宴的新鲜感,坐在马车上还问宁熹,“等会儿要怎么介绍我和皓哥儿的身份?说是小鹿儿的未来夫家吗?”
“……”太子妃真不愧是太子殿下一家的,随时都想坐实了鹿儿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好姐姐,我要是敢应你这一句,信不信回头鹿儿她爹跟你夫君拼命?”
“……”太子妃想起去年抢了宋家的玉之后,宋世子给自家儿子的回礼,一对漂亮的荷包,应该是宁熹的手笔,上面分别绣了一只漂亮的红公鸡,她都没敢拿给太子殿下看。
宁熹看太子妃安静下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好心带太子妃出门透透气,她可不希望将女儿搭了进去,至于太子妃的身份,宁熹想了想,道:“到时,我就说你是我娘家的表姐,来秦州小住一段时间。”
太子妃点点头,对这个身份没什么意见,宋家和宁家都是百年传承的大户人家,两家的亲戚自然不少,虽没有说清楚她的身份,但作为两家的亲戚,别人也不会看轻了去。
说是简单一个小宴,但常知府是秦州最高的行政官员,常知府母亲的寿辰也十分热闹,宁熹走到里面,发现秦州的熟面孔差不多都到了。作为常家主母的顾氏本应该承担起招呼客人的重担,但顾氏十分重视腹中的孩子,生怕出半点差错,只坐着不动,将常欣萍姐妹指挥得团团转。
太子妃不明所以,坐在宁熹旁边还夸赞道:“那俩孩子真聪明,这小小的年纪已经能做这么多事了!”四下看了一眼,又有些奇怪,“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这夫人也不错,怎么大家都是这般谴责的表情?”
宁熹摇摇头,虽然太子妃身份高贵,但如今作为客居的表姐,宁熹还真不能让她傻乎乎去戳这种霉头,便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妃认真的听完,这种事在民间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么多心思,单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没碍着自己,当后娘的也未必会有多苛待原配的孩子,所以故事里的后娘大多是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变坏的。但在官宦人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继子女的倒是不多见,毕竟大家都要脸面,何况孩子外家也不是摆设。因此,秦州圈子里的人大多声讨顾氏几句,表现出谴责的态度也就罢了,毕竟又不是自家孩子,但在太子妃听来,却觉得很难接受,道:“孩子的父亲呢?孩子的祖父母呢?孩子的外家呢?都不管吗?”
“常大人的原配妻子是常大人考中功名之前就娶的,娘家自然也在老家那边,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那边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常家老太爷和老夫人么,常大人都快不惑之年了,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两个很快就要出嫁的孙女,和儿媳肚子里的孙子谁重要?反正只是叫她们姐妹做些事,又不曾责打害她们性命,不是吗?更何况,顾氏这些年对姐妹俩都不错,恐怕他们还觉得姐妹俩做错了什么事,就算没有,迁就一下孕妇的坏脾气也没什么。”宁熹摇摇头,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容易,光是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受苦不说,还得提醒自己,要是自己没了,孩子就得被人欺负、被人打了。
太子妃没遇到过这种事,此时听说了,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过门每两年就生下了刘皓,第二反应是幸好自己没像顾氏这么作。如今怀着孩子,人都顺着她对她好,可孩子总有生下来的一天,到时候生个男孩也就罢了,若是个女孩,今日折腾别人的事说不定就得自己受一遍。
宁熹见太子妃颇为认真的点点头,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好在两个女孩中,小的那个也有就算了,不用两年也该出嫁了。”
太子妃点点头,顿时起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