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卫国都城景云。
须发斑白的老人卧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团扇轻轻的为自己扇着风,不时发出几声嗯嗯的长息声,眼睛轻闭着,似乎在闭目养神。
隔着雕花书案对着他的位置,坐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长得粉雕玉琢,肌肤白皙得透明一般,连皮肤下暗青色的血管都隐隐可见。此时 他正伏在案边拿着笔在纸张上写画着越来越多的符号数字。阳光从白云里漏出来,从窗户落进屋子里,掉在他的案子上、纸上。
“风云际会,英雄相生。”少年停了笔,规矩的放好,挺直了身子轻声说道。老人听了,从鼻子挤出了一个“嗯?”
“老师,漭皇伐庞,算来联军此时应该快到靖阳湖了。”
老人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依旧只挤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嗯”声。随即又问了句:“依你算来,两方胜算各占多少?”
“我衫卫国主是秦氏支脉,此次陈兵五万在庞国北,隔恒河与庞军对峙,牵制了他四万兵马;另一路漭、金、夏三国联军,十二万之众已成钳 形攻势围向靖阳湖,又兼皇帝御驾亲征,联军士气正旺……石季通虽然是庞国宿将,这一战算来也只有三成能赢。”
老人似乎听了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随口肯定了一句:“你说的不错。”接着又问:“若是你掌庞国水军,面临如此形势,该当如何?”
少年答:“在靖阳湖坚闭不战,联军虽众,而水战还是差着庞军一筹,另严守靖阳湖南岸陆路,联军必然从此路进军,以此截断庞军粮道,甚至水路归途,如此,当可保不败。”
末了又补充了句:“如此若能坚持入冬,联军士气衰落,或有转机。”
老人终于坐起身来,笑了笑,拿起了案上的茶喝了几口,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小孩:“想法虽好,然战场之胜负,又常在战场之外,且不说漭国为此次伐庞做了充足准备,就是来自庞国国内的压力,石季通也不能坚守那么长时间,必然是要集中优势兵力和联军决战的。”
少年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后看向了窗外,嘴里低声念叨:“大战出新星,此番当有新秀崭露头角。”
一阵大风推窗而入,夹杂着千军万马的声音卷起了案上的算纸。
“练气之法,一段距离之外,目视一物,使气达于彼;或视天上星辰,或视树间鸟雀,或静坐运气,使之达于天,入于地,攻坚城,克强敌,无不直到;然后起立吐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