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也许是的。”
“会是什么大事。”
无生不语。
他指了指下面,下面歌舞犹在,几个看似普通百姓却是士兵也在,可是歌舞始终要停的,歌舞停下的时候,也许就是拼命的时候。
他们每一个人也许都带着一种阴谋诡计活着,这样活着岂非都活在阴影里?
杉树叶子轻轻飘下,柔风中已有寒意。
无生石像般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
无论是为了什么而拼命?他们最后的胜利绝不是自己,一定是权力,一个野心很大的权术家。
冷风卷起血腥掠向了高墙。
无生并没有看,阿国却在看着。
歌舞停下的时候,头上的笆斗忽然跳了起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恶狠而狰狞的凶相,恨不得要将台下的人活活咬死,咬死一万次。
笆斗从头上跳起就忽然倾斜,十几道乌光骤然爆射而出,下面几个骤然倒下,躯体上竟已变得发乌。
这几个假女人看见一大把的人骤然死去,脸上显得很愉快,愉快而激动。
可是他们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就在他们笑的时候,台子下面忽然伸出几把刀,刀光一闪,躯体忽然变成四五段,四五段血淋淋的躯体。
血在飘,天地间阴冷肃杀之意更浓。
阿国脸上苍白,面无表情,直愣愣的盯着他们。
最后一个假女人大笑着凝视台下的人,他的同伴全死光了,可他还在笑着。
每个人都在看他笑,不但不懂,也很同情。
他躯体上已挨了十几刀,一条腿断了,一只胳膊也断了,脸颊也少了半边,他大笑着将快要掉的耳朵忽然撕下来,往嘴里一塞,大口的嚼了嚼,然后咽到肚子里。
“你笑什么?”靠他最近的一人忽然问着,因为这实在一件奇怪的事。
一个人在拼命的时候,是绝不该笑的,快要死的人,更不该笑,应该哭,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笑意都会生出疑问。
阿国也不例外。
她拉了拉披风,“他为什么要笑?”
他明明很可怜,明明已活不成了,本不该笑的,本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笑的,胜利是别人的,活着的权利也是别人的,自己只有失败,失败就是死亡,无论胜利的人要失败的人怎么死,就得怎么死,这是拼命的法则。
无生指了指他的胸膛,“你看见那是什么?”
阿国不语,因为他已看到那假女人笑声变小的时候,那只手就忽然伸进胸膛,将高耸的东西摸了出来,一个漆黑的东西。
每个人都惊慌着四处逃散,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吓得鸡飞狗跳、魂飞魄散,离他最近的那人并没有逃,因为逃也逃不掉,所以大叫着扑向假女人,恶狠狠掐住假女人的脖子,就仿佛是掐住偷情女人的脖子,死死的掐住。
假女人嘴里咯咯作响,说不出一句话,脸上却还是笑着的。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假女人,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一万次。”他恶狠狠的用力,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就是假女人将手里漆黑圆球砸向地上的时候。
这是阿国看见的最后一眼,然后就骤然爆炸。
周围的一切骤然化作废墟,连人也不例外,他们的小命始终还是报销了,一个都没有逃掉。
一连串连续爆炸,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无法活着。
绿叶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