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人影忽然倒下,倒在血泊中,不再起来。
夜色清凉,流出的血很快发冷,尸骨很快冷透。
阿国忽然握住无生的手,天地间仿佛已剩下他们两人,握刀的人横躺在地上,握剑的人也一样。
她到处看了看,想看看又八云,却发现这女人已不见了。
阿国看了看无生,喘息着,“那个女人不见了。”
无生点头。
“他们真的是剑豪将军的贴身侍卫?”
“不是。”
“那他们是什么人?”
“也许是松永久秀的杀手,也许是别的杀手。”
“又八云是杀手?”阿国凝视着无生空空洞洞的眼眸。
这双眼眸里仿佛隐藏着无法理解的冷漠,又仿佛隐藏着无法叙说的柔情,无生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很快就见到剑豪将军了。”
剑阁里静悄悄的,只有凉风轻轻飘过。
玄关上没有人,里面一粒灯如豆。
迎着灯光走了过去,就看到一条人影正低着头在用心的写着字。
他写字并不是在纸上写,而是在衣裳上写,他写完就将衣裳递给身后的女人,这女人从榻榻米上轻轻的起来,将衣裳穿起,迎着灯光凝视着这一句诗。
她轻轻的读着,“五月细雨露还戾,且寄吾名杜鹃翼。翩然上云霄。”
她的声音轻柔而娇媚,这句话读完就柔柔的伏在男子身上,“我好喜欢这句诗。”
这男子很年轻,目光中却隐隐现出凄凉、萧索之色。
他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化作一声叹息,然后就闭上眼睛,轻轻拥抱着娇媚女人。
“你的文采这么好,为什么不去舞文弄墨?”
“这是个好主意,我依你便是。”
“真的?”娇媚女人眼里已发出了光。
他点头。
他点头的同时就握住剑,将剑横在身前,静静的凝视着。
无生也在他的身前不远处。
“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来了。”
“我是足利义辉。”
他说到足利义辉四个字的时候,伏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忽然静静坐在不远处,在也不敢靠近一分。
足利义辉缓缓站起,握住剑走了出去,独自站在月色下。
雪白的长袍,雪白的脸颊,雪白的手。
剑锋也是雪白的,雪白而森寒。
阿国轻轻松开无生的手,她是个女人,知道什么时候握住男人的手,知道什么时候松开。
无生走了出去,石像般挺立在不远处,石像般一动不动。
足利义辉凝视着无生,脸上已泛起了笑意,“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大。”
“也许。”
“你的枪杀过将军没有?”足利义辉的目光忽然落到无生那杆枪上。
漆黑的枪在夜色里显得神秘而幽静,没有一丝光泽。
“我的枪没有杀过将军。”
“你现在就有个机会杀,不过也有机会死在将军的剑下。”
无生点头承认,那口剑的确很不凡,不但带着逼人的寒气,逼人的杀气,逼人的傲气。
这已不单单是一口剑,而是一个剑神。
无生盯着足利义辉。
这令他想起了一个人,剑神金御博,他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