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要你杀人?”
“是的,这一次也要我杀人。”
他说到杀的时候,脸色忽然变了,变得极为冷酷、无情,数道寒光骤然飞出。
就在寒光刚飞出,披风神秘般飘动。
寒光叮叮作响,落地。
就在披风飘动的瞬间,高桥新秀又恢复了笑意,她的手忽然伸出,骤然变化了两三种姿势,大喝一声,“关。”
这个“关”字刚出口,无生与阿国忽然被关在笼子里,铁笼。
阿国冷冷的盯着高桥新秀,冷冷的笑了笑,“浪人就是浪人,走到哪里,害人也会害到哪里。”
高桥新秀从怀里慢慢取出一个黄布包,咯咯笑着,“这是我出手的酬金,五百两。”
“你好像可以动手杀我们了?”
高桥新秀摇摇头,“我只将你们抓住,并不需要动手去杀。”
“你这钱来得倒很快。”
“可惜我花的也快,出去要不了多久,就空了,然后又得找这种人。”她将黄布包打开,凝视了半晌,轻轻叹息,又折叠好。
无生叹息,“你的事已做完,为什么还不走?”
高桥新秀点头凝视着漆黑的夜色,眼眸里寂寞、孤独更加剧烈,“你一定在恨我,可这是我们浪人的活路。”
“我理解,我并不恨你,你可以好好活下去。”
高桥新秀笑着凝视无生,“想不到你居然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里面的难处?”
“我知道的很,所以你并不必愧疚什么。”
“因为你既不喜欢去欠别人的情,也不喜欢别人欠你的情。”高桥新秀笑意里流露出说不出的惋惜、怜悯,“我好像没有说错。”
“是的,你全说中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人被抓住,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本不该这么冷静、稳定,也不该这么照顾别人的感受。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无生盯着手里的枪。
漆黑的枪尖不知刺穿了多少人胸膛,出手杀人,本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杀人,他的生命就没有了意义,不杀人,他就没有享受,没有乐趣,没有了享受、乐趣,这么样活着?岂非很容易令人厌倦、厌烦,最后一定会忍受不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找到乐趣,找到享受。
他的享受绝不是女人,他却时常会怜惜、同情女人,特别是不幸的女人,更容易博取他的同情。
“我知道你不是人,是枪神。”高桥新秀笑了笑,“你活着最大的乐趣就是到处找人决斗。”
无生点头。
高桥新秀凝视着阿国,痴痴的笑着,笑的竟已变得讥讽、戏弄,“你也不必担心这笼子。”
阿国冷笑,“我为什么不担心?”
“因为枪神本就不愿离开,这笼子本就关不住他。”高桥新秀凝视着无生,笑了笑,“你若是想离开,随时都会离去,所以我将你关在笼子里,正好合了你的意。”
阿国不懂了,“合了他什么意?”
“合了他与立花宗茂决斗的意。”
她大笑着扬长而去,带着刻薄的讥讽、戏弄走了出去。
看着风尘中摸爬滚打的寂寞女人离去,无生不仅轻轻叹息。
阿国笑了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绝不相信这是真的,无生为什么会将自己关在笼子里,等别人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