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的手忽然触及茶杯,他的手紧紧握住茶杯,里面忽然又有了另一种变化。
冰冷、坚硬的寒冰骤然化作浓烟飘散,消失。
里面的茶水竟已不见。
剑入鞘,人肃立。
立花宗茂的目光尊敬、佩服之色更浓,忽然说着,“阁下多珍重。”
他说完就从后面离去。
屋子里安安静静,死寂而沉闷,令人厌恶。
杯中又添新茶。
阿国轻轻将茶壶放下,就凝视着无生,“你一点也不怨他?”
“我为什么要怨他?”
“他替你找了个极为高强的对手,你岂非没有把握取胜?”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阿国笑了笑,“你没有与立花宗茂决斗,是不是很惋惜?”
无生点头。
“他没有跟你决斗,也许也很惋惜。”
“是的。”
阿国揉了揉鼻子,笑了笑,“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说看。”
“立花宗茂没有理由放过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去北信浓,去见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你答应足利义辉,阻止他们恶斗。”
“我们过去,阻止的机会并不大。”
阿国不语,等着无生说下去。
“他们恶斗已多年,我们阻止的机会并不大。”
“那我们过去真的只是单单为了救人?”
“也许。”
“那我们依然要过去?”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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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乱葬岗。
大地红如血。
一个人,一口剑,矗立在墓前,新墓。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不远处,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这个人。
这人紧紧握住剑柄,一双眼睛冰冷、萧索而凄凉。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很准时,一定不喜欢别人等待。”
“是的,我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等待。”
“很好。”
无生不语,将阿国放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阿国勉强挤出一句话,“你还欠我一个愿望,你不能耍赖。”
无生点头。
阿国忽然捂住脸奔向不远处杉树下,紧紧贴着杉树,不愿离开一刻。
“你是西瓜太郎?”
这人忽然转过身,一张脸又圆又大,眼睛细小而浑圆,“我是西瓜太郎。”
无生不语,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他掌中剑。
握剑的手并未触及剑柄。
“枪神无生?”细小而浑圆的眼睛忽然发出了锐利而阴冷的寒光。
无生点头。
“你的枪是不是杀了很多高手?”
“也许。”
“我的剑也是。”西瓜太郎轻抚着掌中剑,眼角根根皱纹竟已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孤傲之色,“不是高手,我绝不杀。”
“就算是跪在你跟前求你杀,你也不杀?”
“是的,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杀的。”
“你对杀人,看起来很讲究。”
西瓜太郎点头,傲然冷笑,“你若不是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