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一鬼的手忽然握住剑柄,死死盯着无生的躯体,盯着那杆枪,盯着那只手。
苍白的手,漆黑的枪。
“哪一点?”
冷风掠过,落叶纷纷惊飞,飞向远方。
两人并没有动,相互凝视着,相互了解着。
剑未出鞘,枪未出手。
湖衣姬已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杀机,无形的杀气。
漫天落叶纷飞,急流直刺天边。
“等待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不会令人愉快到哪去。”
“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可以来杀我了,我绝不会溜走。”
春日一鬼瞳孔收缩,手臂轻颤,额角青筋剧烈抽动,许久许久,忽然说着,“你受伤了?”
“是的,而且伤的很重。”
“不怕我杀了你?”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等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不愿对手等着杀我。”
春日一鬼点点头,“你放心,我不是武士,我会出手的,我绝不会放过一点杀你的机会。”
无生点头,不语。
春日一鬼也不语。
他们两人已无语,无语岂非就是决斗的开始?
湖衣姬的躯体不由抽动,咬牙控制着自己,可是她无法做到,她就倒在冰冷的冷风下,她的生命本就很脆弱,本就随时都会死去。
她倒下的时候,她的手也轻轻松开披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披风剧烈起伏,然后离别自己。
无生叹息,他忽然伸手抄住她的躯体,他的手忽然贴向背脊。
躯体忽然变得剧烈轻颤,他仿佛也随时都会倒下,可是他并没有倒下。
无生咬牙,手臂青筋剧烈轻颤,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春日一鬼,“你是不是该出手了?”
“也许。”
“我在等你出手。”
“你胆子真的很大,你受伤居然替别人疗伤?”春日一鬼慢慢逼近,走的很慢很慢,嘴角狞恶更加剧烈。
“是的。”
“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可是我依然要杀你。”
无生不语。
他依然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空空洞洞眸子盯着、戳着春日一鬼。
天地间仿佛就有种人,无论遇到多么大的痛苦折磨,都休想令他有一丝弯曲。
湖衣姬挣扎着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一口雪亮的剑锋刺在无生躯体上,鲜血从剑锋上滴滴滑落。
他的躯体依然石像般挺立着,岩石般脸颊上没有表情,既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也没有一丝哀伤之意。
春日一鬼冷冷冰冰的脸颊上竟已泛起了红晕,他竟已兴奋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无生咬牙不语。
他的手依然靠在湖衣姬躯体上,并没有离开一刻,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若是拿开,她的生命也许就要消失。
湖衣姬痛哭流泪,“你为什么不放开,这样我们两人都会死去,我已不行了,你快点放手,我不愿拖累你。”
剑锋上的鲜血犹在飘零,无生咬牙,“我不会放开。”
春日一鬼冷冷盯着剑锋上滑落的鲜血,冷冷说着,“他是不会松手的。”
湖衣姬咬牙,盯着春日一鬼,“你。”
春日一鬼点头,“想不到用那一招真的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