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喘息,缓缓睁开眼,“可以。”
“别人为什么称你为枪神?”
“因为我本就是枪神,不是人。”
湖衣姬点头微笑,却又立刻又问着,“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是的。”无生深深叹息。
他叹息,也许是因为自己已不能在去找人决斗,也许自己生命的乐趣与快意即将消失。
一个人活着,多多少少就要有点乐趣,否则活着,就真的很无趣。
也许不但极为无趣,也极为无奈,这种日子久了,一定会变得极为厌倦,极为厌恶,对生活一定会失去信心,如果一个人对生活失去信心,就一定会活不长了,这岂非是件极为凄凉、凄惨的事。
“你杀他们,是不是单单为了决斗?”
“大多是死于决斗。”
湖衣姬声音更柔,笑意也更柔,“你并不喜欢杀人。”
无生不语。
他非但不愿回答,更不愿面对这个问题。
他喜欢找人决斗,却不喜欢去杀人,决斗就要杀人,这是一种尖锐的矛盾,他却分的很清楚。
决斗是神圣而伟大的,而杀人却正好相反,只会令人感到无耻、下流,所以他杀人的时候,大多是在决斗。
无生凝视着不远处春日一鬼尸骨,吐出口气,“我们离开这里。”
湖衣姬微笑点头。
无生挣扎着站起,盯着小径的尽头。
月光照在小径的尽头,与这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依然是那么冰冷、萧索而无力。
他们沿着小径慢慢走向尽头,走的很慢很慢。
湖衣姬笑了笑,“以前是不是也有女人跟你这样子走路?”
“是的。”
湖衣姬笑意不变,“她们是不是都很好看?”
无生不语。
小径的尽头就是河流,桥上矗立着一个女人,简简单单的衣着,简简单单的一口剑,人也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
无生停在不远处,凝视着月色下的她。
她也在笑着,笑意却极为冰冷、邪恶,她说出的话却显得极为孤独而无助,也极为简单,“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他回答的更简单,简单而急促。
湖衣姬吃惊、不信,惊呼着,“阿墨!”
阿墨笑了笑,剑锋在月色下闪动,她的手苍白而有力,显然休息的很好,吃的也很好,呆在这里等别人,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有充分的力道去应付。
她居然没有死,她居然还活着。
阿墨笑了笑,“正是我。”
“你为什么还活着?”湖衣姬盯着阿墨那张苍白而冰冷的脸颊,忽然又接着说,“你居然没有死去?”
“我为什么要死去?”阿墨凝视着冰冷的剑锋,“我活的好好的,死去岂非很不智?”
湖衣姬咬牙,冷冷笑了笑,却并未言语。
她已不用言语,她已明白了这女人的用心,恶毒的女人早就在这里等着无生,她居然要杀无生。
这个机会才是最正确的机会,也是最完美的机会。
湖衣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的确是好的不能在好的机会,现在的枪神无生,岂非跟死神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来杀你的。”阿墨笑了笑,笑的寂寞而孤苦。
她杀人也许并不是很快乐,并不能给她带去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