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为了讨花夫人的欢心,那婆子依旧给她收拾了,然后让两个丫头搀着她,往外面走去。
段夫人几乎是被架上车的,上车后,那车夫也没有因为她还在病中就慢点儿赶车,为了赶时间,段夫人刚一上车,他就狠狠的一甩鞭子,打着马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段夫人本就摇摇欲坠,昏昏欲死,被马车这么一颠簸,就更不好了,刚走出县城,就彻底昏过去,从座椅上跌下来,又被疾驰的马车颠簸到外面,‘咕咚’一声甩在了冰冻的路上,顿时摔得头破血流,还差点儿被后面的车子给压着了。
后面的车里坐的是跟她一起去的几个丫头和婆子,她们看见夫人从车里颠簸出来,还昏死过去,都吓坏了,赶紧停下车子救人。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段夫人抬到车上,止血的止血,掐人中的掐人中,还有的慌忙吩咐车夫赶紧往回返,赶紧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馆去找大夫!
此时天还没亮,刚敲四更的梆子,这一行人慌乱的敲开了最近的医馆大门,把段夫人抬了进去。
还好医馆里有大夫在,见段夫人受伤,大夫也赶忙给包扎诊治。
包扎的过程,大夫又感受到了段夫人正在发高烧,包扎完毕后,又赶着给她开了一副退烧的药剂。
一番忙录下来,段夫人终于退烧了,只是还迟迟不醒,这个样子跟本就不能去靠山屯儿,便是去了也没用,人昏着呢,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管事的婆子思忖再三,决定先带着夫人回府再说,不然出了人命,她可救药倒霉了。
回到段家时,天已经大亮了,彼时,段元焕和花夫人已经起来了,两人正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呢,茯苓姐弟几个也在,是来给父亲请安的。
婆子进去禀报的时候,茯苓姐弟几个听闻娘受伤了,还昏迷不醒,都吓得哭起来,忙不迭的要去看娘。段元焕见儿女们这样,也不由得跟着担心了一下,不成想,花夫人竟冷笑着说,“她为了不去帮我,还真豁出去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段夫人为了不去靠山屯儿,故意摔下来把自己摔晕的。
茯苓听了,哭着说:“我娘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真病还是假病孙大夫可以作证,其实我娘昨天去乡下还是强撑着去的呢,回来时已经是体力透支,昨晚连饭都没吃呢,今天,愿不该叫她去的”
她含蓄的埋怨了一下父亲的无情,老二润哥儿是个才九岁的小娃子,不会像姐姐那么含蓄,之前他就一直因为花氏侍宠欺负他娘感到不忿,要不是娘和姐姐压着,他早就跟来找花氏算账了。今日听到娘被逼着带病出去替花氏求情,又听闻娘被甩出马车受伤了,不禁又恨又怒,心痛不已,偏偏花氏还说了那番诛心的话,这下子,顿时把润哥儿的怒火给点着了。
小娃子瞪圆了眼睛,指着花氏大声声讨道:“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得罪了沈姑娘闯下的祸!你有本事闯祸,倒是有本事担着呀?凭啥逼着我娘替你去张罗,我娘都要被你磋磨死了,你还逼着她去给你办事,她拖着病体去给你办事了,你还这样说她,你还是人吗?”
花氏没想到这个小娃子竟敢指着他鼻尖儿骂,一时间有点儿接受不了了,拉着段元焕哭道:“夫君你快听听啊,夫人她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好好的孩子被她教得不悌不孝的,我是您的平妻,跟他的娘一样的人,他这么对我呢?必是夫人日常在孩子耳边总说些有的没的,才让孩子这么想我的,恐怕对您这个爹也心怀怨对了,您快管管啊!”
段元焕听到儿子的控诉,本来挺惭愧的,他也知道孩子说得有理,也知道孩子对他和花氏心怀怨对,但是没办法,在孩子跟花氏之间,他还是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