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亲的,都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的。
无论她的孩子觉不觉得值得,她做母亲的是觉得不值得的。
在这件事里,如果要一个坏人的话,那她来当那个坏人。她只希望,她的孩子不要苦苦付出一切,到头来后悔,伤得更重,那么就长痛不如短痛好了。
“听说苏先生在娱乐圈里混得挺好,今年还拿了小金人,能在三十岁到达这个成就,很不容易了,”江亦友推了一下自己面前没动一口便冷掉的茶,轻笑:“你不该来上京,至少不该这时候来。”
苏瑾生面色不动,放在桌下的手却握紧成拳。
他努力十几年达到如今的高度,却还是敌不过世家的一句话么?权力当真是这样的好东西么?
“崔夫人怕是紧张过头了,不过是看老朋友要结婚了,过来恭喜他喝杯喜酒罢了。”
江亦友一笑:“苏先生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么?”
苏瑾生冷着脸不说话。
“趋利避害,识时务。”
江亦友在桌上放下两张钞票,站起身,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苏瑾生,又是一笑:“我知道你去找了小乐,小乐没搭理你,既然是来喝喜酒的,那就好好的准备份子钱,不该做的事不要做。”
苏瑾生脸色倏然一变,明白自己恐怕是一到上京就被人监视了,无不嘲讽的对江亦友说:“崔家果真是气量小,这种事儿都做得出。”
“如果是我们崔家,还可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尽量估计苏先生的面子,”江亦友说:“若是换做别人家,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气性了。”
江亦友说完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茶舍。
待江亦友的车完全驶离茶舍,一直背脊笔直的苏瑾生才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角。
他上午做的事,中午还不到就被人点破,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么!
“雍年……”
苏瑾生喃喃出声。
他十几年没见的爱人,却要和别人结婚了。他用心浇灌了一朵花,最终却被别人采摘欣赏了。
他曾经以为他们不过是生不逢时,崔家的老古董们为了自己的面子强行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可同性婚姻法案通过已经十年了,他的爱人没有与他再续前缘,崔家的老古董们却要为他的爱人聘男人为妻。
那他算什么?他们年少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怎么会甘心!
……
崔家老宅与卓家主宅在同一个山头,山名叫做松梅山,延绵好几个山头,顾名思义,山上松树和梅花最多,那是风水大家堪舆过的上京最适合建阳宅的山,炎国有底蕴的世家门阀的老宅都在这座山上。
江亦友回到老宅,崔瓒正在客厅里等她,待她进屋,便问道:“怎么样?他什么意图?”
“还能什么意图,”江亦友道:“想和雍年再续前缘罢了。”
崔瓒皱眉,又问:“卓乐什么反应?”
江亦友似笑非笑道:“你难道没看阿武发来的短信?小乐有什么反应?他一个上午都在围着猫猫狗狗转。”
崔瓒被妻子嘲讽,脸上挂不住,黑着脸说:“现在两家的合作已经全面铺开,容不得两个小的出半点儿差错。”
“放心吧,小乐是个聪明孩子。”聪明孩子向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更知道不能做什么。
崔瓒脸色还是不好看,但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妻子起冲突,于是换了个话题:“给雍年和卓乐婚后住的别墅已经收拾好了,你让让他们赶紧去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