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淼被这句话刺激的打了个颤,他看看死不瞑目的鱼,突然下定了决心,十分悲壮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不吃,你扎吧。”
温玉贤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弯下,陶淼还以为他真要动手,赶紧抱住了头。
“行吧,你不吃,我吃。”
除去这一小段插曲,整个过程倒是其乐融融。
懒人温玉贤的饭后活动就是看书。
拿着书往姥爷椅上一躺,陶淼就凑了过来。
温玉贤把他往旁边推了推,“挡光了。”
然而陶三水不死心的又靠过来。
“师尊不看看我改的画?”
温玉贤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移到陶三水脸上,后者一脸的殷切期盼。
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不一样的地方?
温玉贤犹豫的把画拿了出来。
画上本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髻,双手在脑后举着似是抱着一把琵琶,腿上是金鸡独立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温玉贤就这么看着,眼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画中的男孩也面带微笑,温温柔柔的看着纸外不知名的地方,温玉贤寻向他曾觉得略有错处的眉梢,被陶淼往上拉了几分,显得更加英气,然而却不是现在的模样,他的眼神暗了暗。
在这个男孩背后本是空无一物的,现在却多了个人,那个人扶着姿势滑稽的男孩,头低着,看不见表情。
这个人是他。
“师尊可还满意?”陶淼靠着他的肩头这样问他。
温玉贤收了画,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了声尚可。
陶淼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师尊会像现在一样一直陪我吗?”
温玉贤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他看着高悬于树梢的缺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陶淼把嘴巴一瘪,“师尊怎么就不能给我个保证呢?”
“将来的事又哪里有定数,若我说会,却离开了,岂不是违约;若我说不会,却一直陪着,不也尚可?人做什么往往比他说什么更重要,你何必要我一个不可保证的承诺?”
陶淼好似是怔住了,然而片刻后又无声的笑了笑。
温玉贤看着他,不自觉的加了一句:“何况,你将来也不会需要我。”
大概是因为二人都心知肚明,陶淼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敛了笑,缓缓点了点头。
温玉贤当晚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他还没感觉到这是个梦,他睁了眼发现自己正被绑在平日里睡觉的软榻上,四肢被寒铁做的链子拷在了床柱上,身子被拉的老直。
他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脑袋环顾一周,右边是墙,上头是帐,左边十步开外是打开的房门,门外头恰能见那峰峦叠翠,与平日所见并无不同。
温玉贤动了动屁股,发现了一个严肃的事实,里衣是穿着的,但是裤子......
为什么没有裤子!!!
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温玉贤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怎么成了这副光景了?
“师尊。”低沉磁性的声音搅乱了他还未完全理清的思绪。
门口日光被遮了半面,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手上端了一个盘子。
温玉贤眯起了眼睛,想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然而光线有些暗,看的不太清晰,只是直觉告诉他,这是陶淼。
但是陶淼才九岁啊,这个叫着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