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斜眼睨着那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将手上握着的小破剑挑起来看了一眼，眼神中又多了些不屑。
随手将剑别在腰间，顺着人潮漫步。
他走的很慢，很随意，在这一片匆匆忙忙的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时常逗留在还未走远的两人身上，直到山壁完全遮挡了视线，才目不斜视的向前离开。
温玉贤跟在风齐鸣后面，有些紧张，又有些心不在焉。
风齐鸣背着手带着他到场下走了一圈，又抬脚向招天台上走去。
斜晖一抹打在招天台上，在这空旷的九曲之中遗世独立。
\"你觉得陶淼如何？\"
风齐鸣负手站在招天台的正中央，眼睛盯着脚下被陶淼捅出的窟窿。
\"天赋卓绝，勤勉有加。\"
这个评价实际上算中肯，然而此时陶淼到底还是五灵根的水货，除了剑术上看的出来天赋，卓绝二字反倒引人怀疑。
风齐鸣抬头看向他，反问道:\"天赋卓绝？\"
这双慵懒而深邃的眸子仿佛在一瞬间就看穿了他，好似一把利剑直接挑开了他披着的这层皮。
这人每次一盯着他就让他有种血液倒流的眩晕感，明明看起来是个不谙世事的和气人，却时常释放出一种压迫感，将要把他碾碎。
温玉贤不知作何反应，脑子里仿佛糊了浆糊，一时间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这股威压倏忽间收束了起来。
风齐鸣点了点头，\"确实天赋卓绝。\"
他抬头看了一眼晖光散漫的晴空，又说道:\"若成则安天道，若败则囚于命。
这个人，会是个变数。\"
听他这么说着，温玉贤的心里有些打鼓，似乎懂了，又不甚明白，只能一知半解。
可他总觉得风齐鸣似乎知道点什么，关于陶淼的，绝对比他这个旁观者要知道的多。
\"若是他将来欺师灭祖，屠尽满门，你当如何？\"
温玉贤本来还在琢磨他刚才的话，风齐鸣问的突然，他想都没想便顺口答道:\"他不会的。\"
\"我只问你，若他如此，你该作何？\"
\"……若是真到那时，想必师兄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温玉贤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何况，他说的是事实，陶淼若真的能屠了问天宗满门，又哪里是他可以抵挡的？
风齐鸣看着自己面前神色略微黯然的师弟，心底竟然生出一阵无力感。
\"只怕问天宗上下，只有你能制得住他了。\"他稍微一停顿，继续道，\"为兄知道不能一句话定生死，只是希望若是真到那一天的时候，还请师弟切莫手下留情。\"
温玉贤想立刻反驳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恰巧风齐鸣打断了他:\"罢了，回去吧。\"
\"是……\"温玉贤答了，犹犹豫豫的向九曲外行去，他看着风齐鸣在招天台上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