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明白她的试卷为什么没有分了……
“沈同学,我想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分。”办公室里,黑豆老师先是给沈沐树倒了杯茶,这才抽出张试卷放到她面前。
沈沐树仔细看了看,这张试卷显然是复印了她的数学测试卷,只是相比起来,这上面多了密密麻麻的红笔演算过程,连一个缝隙都没有。
她如果记忆没出差错,这笔迹是黑豆老师的,之前她还是沈沐树时,黑豆老师总会在她卷面勾出她出错的步骤,然后写上仔细的解题思路。
“因为老师无法打分。”黑豆老师不等她开口,又激动地捧起卷子,“你每一题的过程虽然和参考答案的过程不同,但答案都是对的。我自己演算了一遍你的算法,是一套很新颖,很神奇,前所未见的正确方法,简直太不可思议!”
说到后来,黑豆老师完全激动了,指着第三大题的演算过程,黑豆似的小眼睛因为期待,前所未有的大:“沈同学,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完美,零瑕疵的解题思路的?”
因为想它的人是祖冲之……
沈沐树抿了抿唇,很是尴尬地笑了笑,趁着上课铃响赶紧道:“老师,上课铃响了,我先回去上课?”
本来一心期待的黑豆有些失望,但也不能让学生旷课,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知道他的学生是怎么想出了完美算法:“去吧。”话落他又慈祥地补了句,“这次的五十遍,你是不用抄的。”
中午放学后,为了赶到医院给向晚晴送鸡汤,沈沐树挤在熙熙攘攘的楼道里,随着像是去打仗的食堂大军一步一步往下挪。
一中在高一时不强制住校,从高二开始必须住校,但中午为了多点时间睡午觉,大多数同学都会选择在学校吃午饭。
沈沐树记得高二分班她去了文科班,而文科班和高三年级在教学楼最顶层,每次下课赶到食堂时,别说她喜欢的菜没了,就连她不喜欢的菜也没了。
不过她从没饿过肚子,因为苏让总会提前帮她打好一份食堂大师傅的拿手卤肉饭,代价是她要每天帮他做数学作业……
“哎呀,前面的人让一让。”
在沈沐树快下到一楼时,突然身后有人重重推了她好几把,她下意识去抓旁边的扶手,手中的保温桶就脱手摔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在地面滚了好几圈,很快鸡汤便从摔破的保温桶里流了满地。
一时间,浓郁的鸡汤味四溢。
周围的食堂大军闻着顿时更饿了,毫不在意这个小插曲,腿下犹如踩了风火轮一样往食堂冲,明明很拥挤的楼道,瞬间就空了不少。
向晚晴补身体的鸡汤,伊尹熬了一夜的鸡汤,她舍不得喝的鸡汤,洒了。因为有人故意推她,洒了。
她记得,那是钱月月的声音。
沈沐树抓着扶手的手紧了紧,眸底的温度逐渐消失,她冷冷回头,果然钱月月和林檬捧着两本时尚杂志站在往上两个台阶处。
见她回头,钱月月很是做作地捂着嘴,满脸无辜道:“原来是你啊,我明明喊了让一让呀,这可不怪我。”
旁边的林檬自然也点头帮腔:“当然不能怪你啊,你喊那么大声还没听到,只能怪有人没长耳朵咯。”
不可原谅。
沈沐树脾气一直很温和,但是暴躁起来简直就是炸毛的狮子。
在她五岁时的春天,她妈妈带她和苏让去郊区踏青,那年的空气还很清新,连小花小草都开得特别新鲜,妈妈玩心大发摘了朵粉色野花给她插头发上,苏让见了也有样学样,只是拔得太过认真,连根带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