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太太们邀请三五好友到附近景色好的地方闲聊一二,各家都带上自己的适龄女儿,既能联络感情又能相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可以与对方结为亲家。
卫陵县附近一座风景优美的庄子里,几个衣着光鲜的妇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最近怎么都不见林太太的影子?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有人问道。
林太太乃是卫陵县令之妻,膝下有一女儿,今年年芳十五。
按理说十五岁的女孩子早该定下亲事了才是,但因林县令与林太太眼界都颇高,所以一直未曾定下。
有人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道:“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忙,只是不想来呢?”
先前说话的人蹙了蹙眉:“她家玉锦都十五岁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去啊?她这个做娘的就不着急吗?”
“嗤,”另一人扯了扯嘴角,“人家急什么啊?林县令可是有个在京城官拜三品的舅舅,一心想着把闺女嫁到京城去呢,咱们这种聚会人家怎么稀罕来?”
“可她也不想想,她那舅爷若真是愿意给他们玉锦说亲,又怎么会到现在都不闻不问?说白了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硬往上凑罢了。”
这话说得太直白,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衣袖。
“你小点声,当心让人听到了传到他们耳朵里去。”
那人唔了一声,看了看周围,又笑了笑:“我这不是也只在你们面前说嘛。”
另几人摇头叹了叹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另一边,他们口中的林太太正惶惶地坐在自家院子里,眼中布满了血丝,满脸疲惫眼眶发青,憔悴的不成样子。
“娘,咱们的东西都已经送走大半了,就不能留一点儿吗?”
林玉锦红着眼睛说道。
林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伸手杵了杵她的额头。
“你爹官都快保不住了!你还在惦记那些东西!”
林玉锦被她杵的向后仰了仰,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脑袋。
“女儿已经十五岁了,眼看着……眼看着这两年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若是连嫁妆都出不起,那……那多丢人啊!”
林太太自然也知道这点,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京城来了消息,说是有人状告他们家老爷徇私枉法,打着舅爷的名义欺压百姓鱼肉相邻,贪墨了不少民脂民膏。
这些年状告他们家老爷的不是没有,但都被压下来了,所以他们向来是不当回事的。
可这次的事情却非同寻常,对方竟然越过各个衙门,直接把状告到陛下面前去了!
舅爷事先连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就在朝上被陛下质问了一番,问他有没有这门亲戚,知不知道这门亲戚的所为?
能直接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的一定不是一般人,舅爷不知对方身份,不知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便也不敢贸然反驳,只道确实有这门亲戚,但平日里并不怎么往来,所以对陛下所说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陛下龙颜大怒,当朝命人细查,舅爷也被下旨回家休养,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得上朝。
林县令哪想到不出事就不出事,一出事就直接捅破了天,接到消息之后不敢耽搁,忙按舅爷所说,将家中财物都转移了出去,一应证据也都抓紧清除了。
可是接手这些财物的是舅爷的人,他哪里还能指望着这些东西再送回来?只能当是破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