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老神在在,“但愿是真的。小七出身寒微,她和雍王世子之间,云泥之别。”
常嬷嬷忙道:“可不是么。世子爷今后便是超品亲王,七姑娘哪里配得上?”
沈氏叹气,“莹儿是我亲女,她若能顺顺利利嫁入平阳侯府,已算是高攀了。小七庶出,生母又是那么个身份,想嫁入王府,便是睡里梦里,也不能够。”
“不能够。”常嬷嬷附合,“七姑娘哪配?”
沈氏道:“既明知不能,便该远着些。小七没这些个心思还好,听她方才的话,并无非份之想。”
常嬷嬷不禁一笑,“这七姑娘还是小孩儿心性呢,整日家就知道玩儿。”
沈氏也有了笑模样,“不怕她孩子气,就怕她心大了,心野了,一心想攀高枝儿,丢白家的脸。”
白玉茗被白玉格、白玉莹拉了回去,白玉莹“严刑逼供”,知道她怕庠庠,笑着隔肢她,“快说,被雍王府的人带走是怎么回事?”
白玉茗又是躲,又是笑,“等翠钱来了一起说,如何?也省我一番力气。”
她已经给白熹写了信,央白熹设法将翠钱送过来,白熹自是答应了,正好有家姓丁的盐商要进京办事,便托那盐商将翠钱带来,算算日子也快要到了。
白玉莹还要再逼她,白玉格却懒洋洋的道:“算了,她那几天一定狼狈不堪,给她留点儿面子,别问了。”
“谁狼狈不堪了?”白玉茗不服气的嚷嚷。
白玉格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狼狈,难道还很得意?那不对啊,你若有得意的事,恐怕连过个夜也难受,早憋不住要告诉我们了吧?”
“呸。”白玉茗大怒,“来来来,我原原本本讲给你俩,看看得意不得意!”
“什么得意的事啊?姑娘,我也要听!”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翠钱,却是哪个?
“翠钱来了!”白玉茗一声欢呼,亲自去开门。
“来,就差你了。”白玉茗把风尘仆仆的翠钱拉进来,“丁家带你来的对不对?路上可还太平?太平就好。五姐,弟弟,翠钱,你们坐好了,来听听我的传奇经历。”
她拉了个鱼缸放在屋子中央,拿起钓杆,装作钓鱼的样子,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我才把钥匙弄到蜡烛里,外面便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笃,笃,笃。”有人敲门。
白玉茗呆了呆,“谁这么配合我?”
白玉莹、白玉格和翠钱都跟做贼似的往门口看。
“四少爷,五姑娘,七姑娘,平阳侯夫人来了,老太太让少爷姑娘们赶紧过去。”侍女恭敬又有些着急的声音。
“知道了,我们立即便来。”白玉格扬声道。
“求少爷、姑娘们快些。”侍女又催了声,方才走了。
白玉茗啧啧称奇 ,“平阳侯夫人怎地忽然来了?”拉过白玉莹上下左右的打量,“我家五姐天生丽质,便是穿着家常衣服,也是光彩照人啊。不用特意打扮了,咱们拜见客人去。”
白玉莹轻轻啐了一口,“你个小坏蛋,就会胡说八道。”脸上一阵晕红,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平阳侯夫人突然到来,是喜是忧。
姐弟三人一起去到正厅,白老太太、白大太太、沈氏等人正陪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坐着说话。这位老夫人年近六十,气度雍容,衣着服饰并不显得如何华贵,却处处透着精致讲究,身边垂手侍立一名英俊青年,正是贾冲。
有贾冲在,白玉莹更害羞了,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