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青天白日的,走路都不带眼睛啊,瞧瞧这在大马路上腻腻歪歪,哟!这,这不是张校长吗!张校长!张校长!您怎么在这儿啊!”
论倒打一耙的功力,这世上梁生敢称第二,却也没人敢拿第一。
眼瞧对面那两被他溅的一头一脸都是泥水的狗男女面面相觑地瞪着自己,竟也不敢吱声。
仗着自己脸生,就随便胡来的梁生一方面心里给乐坏了,另一方面赶紧装作‘大惊小怪’地跳下三轮车,又嬉皮笑脸地拿自己车座底下的抹布往张程远脸脖子上瞎抹才开口招呼道,
“嘿,对不住对不住啊,张校长!那边的靓女!刚刚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眼瞎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可真没想到能在这儿撞见您呢!”
“你,你到底是谁!给我小声点!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什么!”
“诶,我是小龙啊!校长您给忘了!就上次,那个过节的时候,我还给您家座机上打过电话打听过,我弟弟明年上学名额的事情啊,多亏了您啊,后头事办的不错……”
“……”
这骤然压低了的话一时间还真让人有些不好分辨是真是假。
急忙嫌恶往旁边躲抹布的张程远一边处于被梁生添油加醋的叙述的记忆混乱中,另一边又真有点怕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被单位的其他熟人和领导给认出来。
毕竟他在学校的职位,本就是紧缺,一旦沾上作风问题,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平时和小情儿小董偷人都是挑市中心那边的茶座和快餐店,也是因为今天中午恰好没事,才会选择在家附近转悠。
谁想都这么低调小心了,竟还让人这么巧的认出来,这,这可真是白日见鬼。
可逢年过节往他家座机上打电话的人不要太多,他脑子里根本就不记得是不是有个叫小龙的卖鱼的是否曾经来找他办过事。
但既然梁生这么说,还提到了他家装了座机这点,瞬间明白自己不用怕了,所以颇为卖弄地扬扬眉毛的张程远一时间面上却也拿出自己惯常打官腔的姿态来。
“哦……原来是你?”
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故意装腔,便是已经落入了眼前这眉眼带笑,却和狐狸一样不安好心的小子的计了。
假模假样的梁生装的和孙子似的冲张程远一乐,又点头哈腰地就凑近狗男女就开始帮他俩弯下腰扶车拿菜。
等见那娇滴滴的女的一脸不高兴地捂着鼻子小声嘀咕‘程远,这走路没长眼的小子是谁啊,你怎么认识他’。
转转眼珠的梁生也大大方方地一乐,又拿手笑着指了指自己三轮车上的那堆水货道,
“哟,美姐,真对不住,刚刚就顾着和张校长打招呼了……先前那事真是对不起,我猜您就是张校长的夫人吧,嗨,长的是真美,穿的也和电影明星似的,我送鱼过来远远瞧见啊,还当是那电视上的张青霞林曼玉呢,这不眼睛一花就冲撞了您和张校长嘛,张校长有福气哈哈……”
“呵,算你识货,你人是在前面的市场卖鱼?白条和江鲢现在多钱一斤呀?”
这种奉承话,但凡是个有虚荣心的女人都喜欢听。
因梁生这装疯卖傻的家伙故意着重了自己张校长夫人这头衔,可把两颊被夸红了的小董给心里美的不行。
梁生见状也是暗暗憋着笑,待将前面的那些没营养的铺垫都给一股脑丢出来,他这才仿佛受宠若惊地站起来搓搓手大声接话道,
“诶,美姐您原来喜欢吃白条和江鲢啊?您早说啊,下回让张校长去市场里直接提就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