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头一次进入这里,他却依旧清晰地感觉到中国股民这个特殊群体,对财富和金钱的着迷和狂热。
曾经他出生在社会的底层,因为缺乏正当的教育和机遇,他从没有真正地触及过财富的一角。
可如今一切重头开始,当他重新以一个崭新独立的人格和身份站在这里。
一时间从这些人口中冒出来的关于k线,开盘价,收盘价,周k这些陌生而新鲜的词汇都一股脑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不自觉地对这种独属于资本和财富的香气有点艳羡狂热以及着迷。
那是一种只有真正向往金钱和财富的人才能够体会过的感觉,不同于平凡人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的那点微薄工资,钞票在一点点地把人的精神和灵魂点燃,是一种腐朽芬芳却带着十足诱惑力的味道。
这种感觉,明显不是他之前在y市菜市场的小后仓库里一夜夜算着那些不过几千块钱,几万块钱的简单账目,扣扣索索地想着过年时能让自家小声吃一顿像样的肉菜可以带来的。
他的骨子里就向往着一步步站在更高的地方,用自己的手腕,魄力和头脑去疯狂征服更多的财富,地位和声名。
而那一刹那,略微泛红的眼底有一丝疯狂感闪过的梁生几乎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被人忽然丢进了养料丰富的水池子的烂海绵。
伴着内心不断被吸收新知识的兴奋,澎湃和不可思议等心情万分高涨地尽情行走在这里。
不仅把他最初进入这里时的那点紧张感给冲淡了,也让他莫名地有点被这种火热紧张的交谈气氛给感染了。
‘叮——叮——’
头顶的时间大钟又一次敲响,预示着今日的大盘即将正式开始。
站在大厅中央被猛然间惊醒的梁生也回过神来,又有点情绪难以平复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等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会儿还有十分钟左右今天才正式开盘,他这才拎着小江秘书以前给他的牛皮纸文件袋在大厅找了空出来的塑料凳坐下等人了。
可他才这边刚一放下东西坐下,耳边就传来两个年纪约三四十岁上下的小散户的交头接耳声,也是这阵内容奇怪的交谈声把他的注意力给短暂地吸引了过去。
“诶,听说昨天二楼上面有人好像在收盘前拿了个彩头?”
“嗯,是听说有,都好几天了,连续周三都一个人出现在楼上,回回都是急买急出,但每次都是看样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手?在省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谁敢自称自己是高手?而且,我怎么听说还是个没什么大来头的瘸子?”
“对,看模样就是个戴眼镜,瘦巴巴的瘸子,长的一点不起眼,打扮也不像有钱人,一副病病歪歪的德行整天坐在那儿看盘,听说举止古怪离奇的很,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来的,小丁他们昨天见着了一样,说是那人手和脸白的像女人似的,看年纪应该是还不超过三十多,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可昨天张老师王会计在上头都和他故意交了回手……”
“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输了呗,张老师王会计这次可当众丢了回大人,还自称帮人家上课的专家呢,不过也就是靠着那点人脉和内部消息装神弄鬼,昨个两点多还在楼上专门摆了龙门阵等着看人笑话,可人家三点多买进五点多抛出,六点最后买入忽然爆涨了一波,一个回马枪杀的二楼的满堂都鸦雀无声……”
这熟悉又诡异的描述可把梁生的注意力都给勾过去了,他心想着这旁人口中的事迹怎么听怎么都有点耳熟。
一时竟有点想主动上去问问这两个散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