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那姿态仿佛全身都在叫嚣着“你们奈我何”。
姚爸爸姚妈妈对这个儿子实在毫无办法,原以为这次回来态度有所好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和以往一样,怕不是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但现在重点显然不在此处,等众人一坐下,张玉意就忍不住说:“你说那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你哥搞大了别人肚子不认账?还有那个姓容的……”
姚岐蹙了蹙眉打断了她:“容沛嘉。”
张玉意一顿,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忙改口道:“那个容沛嘉,他的姐姐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详细一点。”
姚岐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后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二人。
他将当初容沛嘉怎么抱着孩子找上门,后来又怎么得知姚穆和他姐姐的关系,以及容沛嘉的家庭情况一一道出,等说完后,房间内的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姚岐言辞中多少有点偏向容沛嘉,可是事实就摆在那儿,就算他怎么偏,姚穆做过的混事还是同样不可饶恕。
张玉意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原以为那人只是爱玩一点,却没想到还弄出人命来,间接害死了别人的亲姐姐。
本来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现在一句话也用不上,满满的愧疚笼罩在他们头上,想起那孩子乖巧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酸。
只是他们心是这么想,面上表情却不显露半分,姚贤达问道:“你说那孩子……家里没别的家人了?”
“是。”姚岐道:“一直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过世后,雕雕就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
“造孽……”姚贤达叹了一句。
和一开始还抱着点侥幸心理相比,现在事情显然超出了两老的预想,姚岐直不直回来甚至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内,姚穆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但两位长辈显然对姚岐隐瞒他们这么久有所不满,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这俩孩子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特别是那个叫容沛嘉的,举目无亲,刚毕业就遇上这种糟心事,也是怪坚强的。
姚贤达问姚岐道:“那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姚岐耸了耸肩,“现在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
姚贤达和张玉意互看一眼,随后张玉意道:“这件事你有告诉过你哥吗?他是怎么个态度?”
“没有。”姚岐想都没想就说:“他什么态度跟我没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负什么责任,他也可以乐得继续想干嘛就干嘛。”
他顿了顿,然后语带嘲讽道:“但是帮他养孩子,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往后别想让我帮他收这种烂摊子,但也别指望我会把雕雕还给他。”
两位长辈沉默半晌,试探道:“如果你哥想要回孩子怎么办?”
“他还有脸?”姚岐冷笑一声,“有脸来问就来吧,话我已经摆在前头,别指望我会把雕雕还给他。”
张玉意从没感觉如此焦头烂额过,又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和你嫂子是怎么个情况,你大嫂她……未必能容得下这个孩子。”
姚岐快被他爸妈气笑了,隐约中似乎察觉到点阴谋的味道,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甚至来不及抓住尾巴。
他冷冷道:“容不下还能怎么?把雕雕扔了还是咋的?”他气得口不择言:“你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得出这样的好儿子做出这种事,但我做不出来,我不会放弃容沛嘉,同样也不会放弃他最后一个家人,说到底,雕雕首先是容沛嘉的外甥,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