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酥没有说话,拿筷子夹了面入口中,劲道鲜香,也不知用了什么,那看着清亮的汤喝着竟也又香又鲜,再咬上一口荷包蛋,满满的都是充足。
虽比不了府里大厨做的,但在现在却另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家常饭的味道。
黎酥咽下口中的食物问他:“如此突飞猛进,是那刘寡妇教你的?”
见她喜欢吃,那汉子也高兴,刚毅的面上带着笑:“嗯,你喜欢就多吃些。”
黎酥来了兴致:“你去学人家就教你……”她说着凑近了他,指点:“你要抓紧机会哦!”
那汉子原还高兴她喜欢吃,又听她说这种话立时就黑了脸,凶她:“别闹!”
他似乎就只会凶她这两个字,那妖精听得笑弯一双灼灼的眸子。
方青山这次做的虽然不错,但那样大的一个海碗,盛的满满当当,若是搁在平常的碗里少说得有两大碗。黎酥饭量向来不大,勉强吃了少半碗就再吃不下去,咬着筷子晃着一双灼灼的眸子四下看。
方青山也没强让她吃,只伸手端过她的碗倒进自己的碗里,埋头吃的风卷残云。
黎酥愣了下倒也没多管,只是托腮看他:“下次不要给我这么多饭嘛!”
她声音娇嫩柔软如莺啼,稍稍软了语气就像撒娇,听的人耳根都是酥麻的。
那汉子呛了下,闷头应:“嗯”
黎酥便不管他了,自去坐进他编的吊篮里,晃着腿摇来摇去,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他说话:“你今天下午就去刘寡妇那里学做饭了?”
那汉子闷闷的“嗯”了声,停了会儿又补充:“还跟他们说了明天不办酒席。”
“咦?”黎酥来了精神,探起身子:“看你那些乡亲们都不是很好相与的样子,他们肯同意?”
她找他说话开始,他就吃的很慢了,现在几乎都不动筷子,端坐在凳子上认真的听她同他说的闲话,但却不抬头去看她,只应道:“我拿了东西给他们。”
黎酥“哦”了声,也不知想到了哪里,更加兴致勃勃:“那也给了刘寡妇东西?”
语气又是有些暧昧的不正经了,似乎忘了刚被人凶过。
方青山听出来,终于抬头,瞪她。
她无辜的摊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这么大惊小怪难道真的和人家有什么?”
她还倒打一耙,方青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发不出来,半晌垂下了眼,声音更闷:“给了。”
他这便又没了气,黎酥更加得寸进尺,笑眯眯:“那刘寡妇也就收了?你们有没有……”
那汉子终于受不了,将桌子拍的“啪”的一声:“说了别闹!”
他虽生气凶她,却也怕真凶到她,将桌子拍的响,声音喊的大,语气却是平缓的,甚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黎酥没被吓到,没骨头一样又软了身子靠回去,悠着小腿将吊篮摇来晃去,玩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也软软的:“我无聊就寻你说会子话嘛,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那娇声软语听到耳中便是真生气也都消火了,方青山抿了抿嘴缓和着脸色,声音小了,语气也更加的平缓:“不是真的生气,你别……”
“那你是在假生气?”她忽然截了他的话,弯着一双灼灼的眸子:“所以你和那刘寡妇真的有什么哦。”
“……”
这下,方青山彻底没脾气了,只闭了嘴,起身端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饭一言不发的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