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的叔父却会错了意,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儿,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说:“你这府上,越发没个样子了,昨日我过来看看你,毕竟你是我侄/儿,你生病了,做叔父的过来看看,结果正巧遇到了你那好闺女,敢情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好啊,林家怎么也是几代的诗书门第,被你们父女俩糟蹋成什么样儿了?”
林如海病还没好,脸色仍是煞白的,说话都不得劲儿,听着他叔父的话,也不好和他撕/破脸皮。那叔父还当林如海是个闷葫芦,于是蹬鼻子上脸,又说:“其实我今儿来,还有个事儿,如海啊,我那小儿子,你是知道的,就是你那幼弟/弟,明年开春儿就要娶亲了,娶得可是京/城里头,那内相爷的干女儿!”
什么内相爷,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太监,因为位高权重,所以旁人都管他叫做内相,名作戴权的。
武曌虽走马观花的拥有林黛玉的记忆,不过林黛玉也只是闺阁小/姐,所以对于这个戴权不甚了解,只是听过一耳朵罢了。
林如海的叔父看起来很自豪和太监攀上关系,还是太监的干女儿,就说:“这是何等的荣耀,因着这些,你弟/弟的婚事要大办特办,不过是……来你这端点东西,我看你府上正好儿有能用的,素日里我是最疼爱你的,如今你我也不能见外,是不是?你让总管将府上的对牌子给我,我自个儿去银库房,支取了便是,免得侄/儿你身/子不好,还要替你弟/弟劳心。”
武曌藏在内厅的帘子后面,倒是没看到林如海的叔父嘴/脸,但是听着这声儿,已然是够了,心中暗暗地“赞叹”着,当真是好,好不/要/脸!
林如海的叔父说的头头是道,好像特别体贴似的,敢情就是来分家的,换了一种说法罢了,还冠/冕/堂/皇的,摆出一副恶心人的嘴/脸来。
林如海也被这两句气着了,粗重的喘着气,想要说话都没说出来,只是一连串的咳嗽,那边老总管的声音说:“老/爷,老/爷您没事儿罢!”
武曌本就是个暴脾气,可不比一般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自己咽眼泪,况这林如海待自己极好,武曌可是个分得清的人,怎么可能让那什么狗屁叔父这么欺负自己的父亲。
武曌当即对站在一边的北静郡王低声说:“让郡王见笑了。”
随即“豁朗!”一声,掀开帘子,直接走了出去。
那边林如海的叔父还在卖弄自己的脸皮,哪成想突然有人走了出来,还“豁朗”一声摔了帘子,好一个气势,吓得林如海的叔父一唬,险些跳起来。
林如海的叔父一看是武曌,心里顿时有些犯怂,因着昨日中午,才被武曌狗血喷头的骂了一顿,如今却又看到了武曌,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儿是有备而来,名正言顺,不过是给自己儿子讨个彩头,又不是来抢东西的。
武曌走出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然那表情仿佛料峭寒风,冰刀子似的,还未开口,就冷森森的瘆人,林如海的叔父没来由抖了两下,但是昂着脖子,挺着脊梁,心想着不过是个姑娘家,脸皮子都浅,还能和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扭轱儿?
再说了,这林黛玉,谁不知道是个身/子弱,又爱哭的主儿,昨儿是一个不留心,今儿非要给她骂哭不成!
武曌可不知林如海的叔父要把自己骂哭,这好志气的!
林如海见女儿出来,还想拦着,怕女儿受委屈,武曌幽幽一笑,伸手去扶林如海,让他好好坐着,自己站在一旁,很淡然的说:“瞧您这话儿说的。”
林如海的叔父梗着脖子说:“怎么?我这话儿怎么的?你父亲的弟/弟,你叔叔要办喜事儿,都是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