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起初还装傻充愣守口如瓶,等他们被分开关押,遭到牢里的其他犯人的“沟通教育”后,不少人争先恐后像倒瓶子里的水一样,把他们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
由此,物证人证双双俱全,涉及到采生折割的人全部被判了秋后处斩,其他的人则要等待进一步的审问判刑。
这是朔州城开年以来规模最大性质最恶劣的一起案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犯人们身上,李玥已经插不上手,她干脆将重点由犯罪分子的身上转移到遭受伤害的孩子们身上。
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们约有一百来人,大部分都在十岁上下,男孩子居多。其中只有寥寥数人在官府的通知下顺利被原生家庭接走,其余的要么不想回家,要么回不去原生家庭,要被早就是被丢弃之人。
原本这些剩下的孩子们统一被安排到了朔州城慈幼局,但是慈幼局本身规模并不大,在朔州城掌权机构中没什么话语权,钱款也好衣物也好,各方面资源都非常拮据,偶尔有人捐送款物,也不过勉强能保证慈幼局里的孩子吃饱肚子。
如今再来这么一堆孩子,慈幼局隐隐有些揭不开锅,负责慈幼局的官员头顶上岌岌可危的头发又少了些许,差点没当场把自己抓成秃子。
李家在朔州经营多年,逢年过节自然会捐款物给慈幼局的。
李玥开肥皂店小赚了一笔,在福伯的指引下,她原先也是打算捐些款物,可等她去慈幼局转了一圈,目睹到那些大大小小面黄肌瘦的孩子,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还是努力把生存资源让给更小的孩子时,她又萌生了新的主意。
她想要雇佣那些大一点的孩子来做工。
按照此时的规定,慈幼局的孩子一般都会待到十四岁才离开,不过为了给慈幼局减轻负担,这些孩子通常十岁出头,就会主动离开慈幼局,自行谋寻生路。
十岁的孩子在现代一般都还在念小学,做不了多少事情,在这里大部分平民家庭中,已经开始负担起家庭的生计。
有成年家人的孩子还好一些,背后多少有些依靠。
慈爱局的孩子们多数孤苦无依,若是有幸被哪家铺子收容做个学徒,或者被大户人家留下做个小厮,多少还算有条生路。可万一遇上歹人,被打一顿抢去银钱便也罢了,运气不好被诓骗进青楼楚馆,或遭到采生折割,更甚者被虐待一通,悄无声息腐烂在淤泥里,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李玥有了这个想法后,先去和福伯做了沟通,老人家倒没说什么打击她的话,让李玥尽管放手去做。
有了福伯的鼓励和支持,李玥也没动用李家的钱,她把之前从肥皂生意里赚到银子全都花了出去,把长龙帮之前因为内斗废弃的一座赌坊简单翻修了一下,内部建成了现代学生宿舍的样子,还置备了不少盆瓢瓦罐。
光是翻修赌坊就耗费了一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李玥看着焕然一新的宿舍楼,以及安保费逐月上升的数额,这才有底气去慈幼局找局长。
慈幼局的局长是清瘦的中年人,甫一听闻有人愿意收容大批孩子,颇有几分大喜过望,等到李玥一露头,他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这倒不是李玥看起来不像有财力收容孩子的,而是因为她年纪太小了,看起来跟个玉娃娃似的,慈幼局局长只当她是哪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宝贝蛋,闲着无聊来寻开心,又担心自己得罪不起,只能强打起精神来招待李玥。
李玥认真的向局长描述了一番自己的打算,她说的仔细,对方却听的敷衍,李玥无奈之下,以许诺捐给慈幼局部分钱财为前提,铁传甲无声恐吓在为辅助,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