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走廊里,宗三和江雪正在把小夜头上和斗笠里残留的花瓣一个一个摘下来。
午饭时间被喝得半醉的次郎太刀搅得从不安宁,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她都是一笑而过。
午后阳光正好,坐在走廊边休息的烛台切好心借她自己的肩膀靠着午睡,但每次她睡着后,头都会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最终枕在他腿上。
每当这时,鹤丸总要跑出来,轻手轻脚在他们身边躺下,倚着她的腰闭上眼睛。
一言不发的大俱利伽罗隔着柱子靠在一边昏昏欲睡。
前田拿着薄毯从他们背后推开帐子门,笑着跟烛台切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温柔地盖在衣衫单薄的鹤丸身上。
这样的一天,由最后长谷部的一声“晚安”画上句号。
——这是她的世界,这是她的人生,这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忽然就结束了。
每天都记得为鹤丸盖上摊子的前田大喊着“主君快走!”,这把她疼爱不已的护身怀刀在面前被贯穿,他甚至没来得及流出鲜血,神力的光晕飘散着便从他的身上蒸发殆尽。
她清楚地意识到身体里的某个神经像弦一样崩开,同时也像崩断的弦抽弹到人的皮肤上一般,让她疼得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好疼,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面目狰狞的敌人掐着她的脖子用刺穿她身体的刀萃取她的灵力,它们力大无穷,千疮百孔的身体各处都透着尸体腐烂后的骨架。
啊,好可怕,这就是时间溯行军吗,我的刀剑男士们一直以来都是在和这样的敌人搏斗吗?她想。
她的反抗和挣扎在强大的敌人眼中可以忽略不计,通往本丸的道路正在被敌人强行扩大,她从未听说过时间溯行军可以找到漂浮在时间洪流中的浮岛本丸。
数以百计的敌人在蠢蠢欲动。
不行,他们要攻入自己的本丸。
政府呢,政府为什么还没有察觉到异样?政府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求求你们,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本丸大门的门缝已经被撬开,她第一次不想看到本丸中那座鲜红鲜红的鸟居。
啊不行……
她担任审神者不足一年,刀剑不过四十振,炼度绝对不足以和如此数量的敌人正面相搏。
咒语啊,快发动吧。
快让门关上,快让他们离开这里!
她发不出一点声音,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简单用疼痛来描述。
好难过,好难过啊。
但是比起这个…………绝不能让敌人进入本丸,绝对不能……
她念叨着关闭本丸的咒语,但默念的只言片语像暴风雨中的落叶一样无力。
没有多余的灵力了。
从她身上被剥离的灵力成为了叩响本丸大门的钥匙,与付丧神缔结的关系反而和她现在的愿望背道而驰。
她精心料理的神域,一丝不苟构建的最后防线在她的灵力下土崩瓦解。
——下一刻,城门大开。
敌人咆哮着丢下她气若游丝的身体,挥舞着腐朽的大刀挤入她小小的本丸内。
蜂拥而至的敌人让刀剑男士措手不及,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阵脚大乱。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刀剑男士便拔刀各就其位。
壬生狼引以为傲的刀剑冲在了最前列,大太刀和太刀主要镇守在较为开阔的庭院四周,肋差擅长背后一击毙命,打刀倚靠着走廊的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