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让他一瞬间想到了祖母去世时的样子。
他不敢抽出手,甚至整个人都贴这个二弟紧了些,将他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别怕,哥哥在这里,坚持住,二弟,坚持住……”说到这里,贾赦自己也忍不住,闭着眼却是一滴一滴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他哪里抱着的是人,他抱着的分明就是一个冰块!
可这是他弟弟,不过十岁的弟弟,之前那样活泼健康,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他虽不喜这个不怎么讨喜的弟弟,到底是血脉亲人,看着对方遭罪心里也难受。
太医总算在一连地催促声中赶来了,贾母泪也来不及擦,扶着丫鬟的手就去了屏风后躲着,一根手帕几乎被扭成了麻花。
她的儿子……
胡太医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但此时心里也忍不住打鼓。这贾大人颇得圣宠,他自然得尽力医治,可这二爷这情况,还真不好说。
之前来看过,当时他诊出贾公子是先天不足,体寒之症,可这又与贾公子以前的情况相悖。当初以为是误诊,如今再看,却依然如此。
不过人命关天,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
“贾大人,令郎情况不容乐观,我只能先开几副药,能缓过来,我再来医治。只是得嘱托几句,这自古慧极必伤,我观令郎有些思虑过多,以他如今的身体状态,还是静养着好。”
贾代善眸中思虑一闪而过,他看着一旁的丫鬟,随便点了一个稍微有点印象的。
“素月,带胡太医下去。”又对着收拾药箱的胡太医一拱手,“劳烦大人了。”
“无妨无妨,咱们多年同僚情谊,这点忙还是要帮的。”胡太医笑了笑,赶紧去了隔间写药方。
贾赦抿了抿嘴,打算起身,给父亲腾个位置,却没想贾政抓得紧,怎么也抽不开手。
贾代善看到这一幕却是心中一暖,他今生唯一的心病就是担心赦儿他们兄弟不和,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你守着他吧,我去和你母亲说说,免得她担心。”
“老爷,太医怎么说?政儿可好?”贾母一直在屏风后面听着,但这次离得远,胡太医又压低了声音,一时听不清楚,早在后面急得团团转了。
贾代善喉咙哑了哑,他该怎么说?胡太医口中的不容乐观如何让他忍心说出来,只好抱住发妻,沉声说着,“太医说会好的。”
这既是安慰夫人,也是安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