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贾政规规矩矩地给代善行礼,然后被闲置在家的代善挥手招到身边。
“你兄长来过了,听说你今天表现得不错。”代善心情还好,这孩子虽然身体弱了些,但学习上却是尽心的。
贾政一听脸红了,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写出这样的对子着实有些丢脸。
“我听闻你们先生还叫你写策论,你可会写?”这才是代善叫贾政来的主要原因。
如果这孩子写不出来,丢的可是他的脸。
“略有了解。”
岂止略有了解,给他一个题目他可以写个长篇大论出来。贾政话不敢说得太满,还得按着他该有的进度来。
“会写就好,退下吧。”代善闻言脸色又好了些,心中虽有疑虑,却不好再多言。
事情的发展在这刻真正拐了一个弯,贾政收紧身上的披风,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心中的积绪突然散了。
他已经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开始了,不是吗?
专门替他磨墨挑灯的不是素月,是母亲派下的另一个大丫鬟追云,她性子稳,最干的下这沉闷的活。
将宣纸铺好,贾政略有沉思,就开始提笔破题。
他想到贾家的迅速败落,朝廷的百年而亡,外敌的入侵,手微微一抖,将本来挺好的格局一下打乱了。
“二爷可是没有思绪?”一旁的追云忧心地问,作为侍奉贾政读书的丫鬟,贾政的水平他心中还是略知一二。这旁的读书作对是没问题了,写策论却是从未有过。
“无妨,你替我重新磨墨。”贾政呼出一口气,将腹中的郁气散去。
他虽然没什么见识,此时却想写写这天下大势。
第二日一大早,贾政在素月的服侍下起了床。
“爷,今日怎的这么着急?”素月看着贾政配饰都没挂就急匆匆地往前走,连忙扯住他的衣袖将人拉了回来。
“这几日可是天天要见外客的,怎么倒比从前还不注意了?”
“我急着将文章拿给先生看。”
贾政笑了笑,却掩不去心中的激动。昨日他苦思冥想写出的心血之作,也不知先生能不能看懂他的苦心。
又是被裹成了熊样,贾政无奈地前往贾母的院子,至于这么小心吗?他的世家公子风度啊!
却不知他如今一个十岁的团子每日绷着脸作大人样有多可爱!
贾母心中就是如此想的,看到贾政,她连最近比较关心的长子都放到了一边,双手一搂就想将贾政抱在怀里。
贾赦退到旁边,心中略有些嫉妒,却不好对着病弱的弟弟撒气。
主要是他也觉得这样的弟弟可爱多了,多看几眼心中的气就散了。
母子三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早饭,贾政看着贾赦起身穿披风了,连忙招呼丫鬟收拾,自己很快跟上打算出门的贾赦。
他几步赶到贾赦身边,略有些担忧地开口。
“大哥可做好文章了?”
原来,他是担心贾赦写不出来,影响他的心情,别到时候又抛开学业,整日只知寻花问柳。
“自是写好了。”贾赦提起时情绪有些低落,却不像开心之颜。
偏偏贾政学不会看人脸色,见贾赦写好了,心中大喜,两人竟是全然不同的情态。
他们二人的神色被柳岩尽收眼底。
这时候看不出什么,柳岩也只是略微皱了眉,随及便展了颜。
想做官的,谁没有一颗玲珑七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