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或者是安提莫,都是可以被您信任的。”潼恩站起身“请原谅我的直白。”
“我知道了,出去。”自他所经历的这些时间里,还从未有人能够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之后,阿诺德看了眼刚才签下的文件,伸出手将整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未被阳光照进来的角落里。
潼恩是在治安署大门等到了伊丽莎白的家属们,连日的奔波使得这对中年夫妇显得面容异常疲惫,搀扶着两人的是在受害人出走后他们又收养的一个孩子,她领着两人穿过走廊,绕过楼梯,终于看见在停尸间等待的安提莫。
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接了工作,她往回走时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那对夫妇的痛哭声,潼恩转身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门口,不管是黑手党也好,又或是现在的特案办警员也罢,仍旧会出现如此刻这般感到无能为力的境况。
潼恩忽地感到心情莫名沉重,只得先迈步回到楼上办公室。
“安德里亚,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过身来看到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正和自己上司交谈的对象,不禁吓了一跳“虽然我知道你们总是不会走正经路线,但下次还是请出个声。”
“抱歉,我来这里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他摘下兜帽,拉过潼恩的手行了个礼“你们没有将伊丽莎白的尸体转移吧?”
“今天被害人的家属刚来认领,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她的遗体,或许能从手法上在我们现有的圣殿名单中进行筛选。”既然都是盟友,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也得到了潼恩的允许“你穿上架子上那见安提莫的备用衣服去吧,要像这样走出去估计会引起整个警局的骚动。”
“好吧。”他也意识到太过于光明正大也十分不妥,朝两人道谢后便三两下穿好关上了门。
“我们也该出发了。”阿诺德换上一件黑色长风衣,顺便将围巾一同取下递给了潼恩。
“没问题,不过先生,就这样让安德里亚去真的好吗?”
“他能做到自己离开。”
“哦,那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停尸间内,安提莫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正哭的撕心裂肺的中年妇女,她的丈夫也一脸复杂,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揽过妻子的肩头表达无声的安慰。
“我真的后悔,为,为什么当初要在气急之下和她断绝关系。”男人对上安提莫的神色满是痛苦与挣扎,一个看起来高大坚毅的男人此时此刻的泪水终究忍不住溢满眼眶“她是这样可爱与善良,从她出生起,就是我们整个家庭的希望。”
“然而为什么,你们要将她给……”安提莫不解“赶出家门?”
“她常常混迹于军营和海军基地附近的公共场所!那里有很多军人都曾与她有过纠葛。”他对于当时的境况表示十分愤怒与无奈“我们实在很反感伊丽莎白这样的生活状态,并在有一天威胁她如果不纠正就要将她赶出家门。”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女人捂着脸呜呜哭泣“也怪我,后来她找过我想要回家,但那时候我对她的行为依旧非常生气,所以就没同意,但我不知道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谈话。”
“还请节哀,女士。”他递上一张手帕,为这个年轻女孩的非人遭遇感到惋惜,安德里亚也在这个时候整理完毕到达了房间门口。
安提莫自然是第一时间看到了他,迅速收起脸上的惊讶。甚至还顾不得告别便想扭头离开,他见状情急之下迅速上前将人拉住“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回佛罗伦萨?”
“托您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