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胜基疑惑殿下为何这么久不说话,又偷偷抬头时,正好撞进了王琪的眼里。
“朴胜基,孤知道你的名字。”王琪从一颗桃花树下走到朴胜基的身边,“你的伤好了吗?就这样练剑,也不怕伤势加重。”
“臣下的伤已经好了。”朴胜基伸出手腕,上面已经没有再绑着纱布了。
王琪看了看被伸到面前的一截手腕,伸手直接夺过了朴胜基的佩剑,“看好了,孤再给你显示一遍。”
说着,王琪拔出了剑,顺手把剑鞘往朴胜基的方向一扔。
朴胜基在剑鞘砸在身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抱住剑鞘,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专心看着王琪的动作。
再一次看殿下舞剑,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比起第一次的惊艳,这一次朴胜基花了更多的精力去记住那些招式。从出剑的方向,力度,和一个个变招,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殿下。
剑招里的那个殿下,肆意洒脱,没有被整个高丽的担子压着,他任性妄为,却又是那么的舒心畅快。
殿下想要的生活,是那个样子的吗?
朴胜基看得入迷了。
“回神了。”王琪挽完了最后一个剑花,就发现朴胜基正在走神。这个建龙卫似乎格外喜欢走神。
“殿下,臣下……”朴胜基脸上有些发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样的行为。
不过好在王琪并没有计较,把佩剑还给朴胜基之后负手而立,“胜基呐,你说,为人臣子的本分是什么?”
“为人臣子的本分?”朴胜基刚刚忍不住又用眼角偷偷去看王,听到这么个问问题,一时有些想不过来,“当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夫子说过,殿下是高丽的主人,我们是高丽的臣子,要忠于殿下,忠于高丽。”
朴胜基侃侃而谈,王琪听了脸色却越来越阴沉,最后朴胜基感受到了那种阴郁的气氛,停了下来。
“殿下,我说的是有哪里不对吗?”不然,为什么你的表情会变得这么的陌生。
“没有。”王琪摇了摇,“孤只是感叹,为什么你都懂得的道理,却有那么多人都想不到。”
昨日,在西边发生了一起叛乱,为首的是高丽的将军,赵日新。
一个食君之禄,理当忠君之事的人,却带领着手下几万的人发动了叛乱,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发了一场大火。
就在朝堂上。
那些臣子一个个都在说什么“殿下息怒”,说什么“派人向李将军求和”,还有的竟然说“殿下定然是做了事情惹怒了赵将军他才会如此,只要殿下发一封罪己诏,李将军肯定会停下军队的”。
西边,那可是先王派去守卫边疆的大将!
如此轻易就引发了叛乱,如何对得起先王的信任,如何对得起高丽的百姓?
还有朝堂上那些只知道动动嘴皮子的官员们。平时一个个口若莲华,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可是一遇到事情呢?
求和!
求和!
求和!
作为高丽官员的骨气呢?
“殿下,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朴胜基握了握拳,感受到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湿透,却还是张了嘴,只是喉头有些发紧。
离开家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伴君如伴虎,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不要惹怒了殿下,平平安安的就好。父亲说,他不求自己能够建立多大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