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乱渐渐就明白了,主殿或许,是懂的。将桑偶尔滑落的衣袖没有能够掩盖住暧昧的红点。作为可以被贴身带着的短刀,乱对那种事不是不熟悉,这种痕迹他不会傻到对自己说这只是虫子咬的。他知道有的人会喜欢同性,主殿竟然就是其中一个。怪不得对他们的亲近一点应有的反应都没有,原来是毫无感觉的吗?
该怪主殿不及时阻止他们沦陷在那温柔的陷阱里?可是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主殿从来没有对他们允诺过什么。要怪将桑的出现引诱了主殿又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乱苦笑,完全失忆的将桑是真的不知道这中间的复杂,应该是对懵懂的将桑做出了这种事的主殿更过分吧。
就在拼命想要说服自己,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情,不要因为嫉妒而做出傻事的时候,更令人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心心念念想着的一期哥终于来了。
那晚在樱花树下大声歌唱纵情跳舞的欢乐还没有挥霍完,痛苦就已经露出了它的獠牙。
毫无预兆的冷淡,唯独对一期哥的温柔终于让他明白,往日那些担惊受怕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们像是鱼,浸在了主殿的温柔里,依靠着它生存,一旦主殿把那温柔收回,他们就如失去了水的鱼,所有的动作不过是死前的挣扎。
曾经多么期待一期哥的到来,现在就有多么后悔,哪怕无尽的思念也好的过现在本丸的死气沉沉怨念冲天。
一期哥什么也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就是主仆分明的有秩序的本丸以及对他温柔相待的主殿,不会有人对他多嘴,不管多么怨念,他还是他们敬爱的一期哥啊。
可是,对不起,对不起,忍不住,忍不住的嫉妒。晚上做梦会梦到自己恶劣的笑,告诉一期哥主殿曾对将桑做过什么事情,一期哥惊讶厌恶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是深得他心。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名为嫉妒的野兽,对不起,他快忍不住了。
在这之前,还是有人身上的气息干干净净的。
不需要跟随主殿的将桑自由下来,她和骨喰哥鲶尾哥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不,比从前更亲密了。他们脸上还有无忧无虑的微笑,多么幸福啊。他一直在羡慕他们,将桑来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尝到过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的苦恼,将桑来之后他们相处甜蜜而快乐。
一直在羡慕……
然而这仅存的微笑也在闹鬼的那晚消失了。
秋田哭着跑来,说看见了将桑自说自话的往刀解池走,嘴里还念叨着秋田,大家跑过去时看见将桑已经扬起了剑,朝身侧狠狠刺下去,鲶尾哥上前阻止却被当成鬼打起来。
最后找来笑面先生他们四个人去除鬼,而他们因为太过害怕而留在房间里等待,最后药研看他们一直不回来才提议去叫醒主殿。
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再见到将桑她的手上就带上了骨喰哥的手套,双子对她紧张兮兮的,离开视线一刻都要丢下手里的事情去寻找,甚至连出阵的时候都要变回本体偷偷摸摸带在身边。可明明越来越亲密,他们的笑容中却多了一点阴霾,像他们一样抹不掉的阴霾。
不明白的事情终于在某一天解开谜团,同时被揭开的是另一个人的真实。
早就知道将桑和鲶尾哥骨喰哥一起睡,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看见将桑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只是她的神色不太对。
“将桑,去哪里吗?”
将桑似乎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向刀解池的方向走去。
奇怪。
将桑刚刚离开,骨喰哥就端着碗回来,看见屋内空无一人他放下碗就向将桑离开的方向跑去。
骨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