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慌张,愣了愣就接过来,笑着说:“多谢二叔的贺礼,侄儿十分喜欢。”
玉佩和如意并排地挂在腰间,走动时还能听当叮当作响的声音。
将太子的行为定义为长辈赠予,少了一分挑衅,多了一丝和缓,也就不存在逾越的问题了。
直郡王眉头一皱,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弘昱的性格那真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平日是怎么样也说不出这番话的,怎么今日却这般出人意料?
弘晖看了弘昱一眼,随即低下头,对于他来说,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张结果早已注定的迷图,过程却扑朔迷离。
太子被废,直郡王被幽禁,十三叔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以至于被连累到囚禁,阿玛和八叔在京城理事,是否又掺和在这中间?
而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这次狩猎似乎就这么简单地被揭过去了,可车架里的所有人都隐隐有着预感,此行只怕是不能善了。
来到塞外,总是离不开摔跤围猎,篝火美酒,弘昱正兴致勃勃的和蒙古王子角斗,十四正和众人尽饮美酒。
笙歌燕舞渐渐远去,深吸一口气,似乎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粗犷的气息。
“你怎么在这里?”出乎意料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弘晖没回头,仰头看向远方,夜晚的天空格外的明亮,叫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没得到回答,林凛也不在意,慢慢坐到他身边,半晌后低低的说:“会发生什么事吗?”
“这几天营里的气氛十分诡异,连我的差使也是换了又换,甚至还加强了巡逻次数,连察哈尔的人进来也是查了又查!”
“是太子殿下要……”
弘晖猛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林凛自觉没有继续往下说,只疑惑的看着他,就好像真的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丝毫没有冒犯越矩的意思。
弘晖转过头,轻描淡写的说:“不会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话刚出口林凛就后悔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刨根问底的地步,冒冒然问话只会让彼此更尴尬。
“鄂伦岱刚刚离开了营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弘晖忽地笑出声,颇有兴致的解释,“鄂伦岱身为领侍卫内大臣,随侍左右,无召不得擅动,可是他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逼得他必须马上离开营地……”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营地里传来喧嚣混乱的尖叫,人声嘈杂,随即就是沉重有序的脚步声,远远地就能看到侍卫们冲着这边走过来。
“圣上遇刺,命所有人速速过去,还请弘晖阿哥立刻回营。”言简意赅,语气丝毫不留情面。
弘晖点点头,也不耽搁,从善如流的跟在后面,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没事的。”
林凛低声应了,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众人离开。
到了营地,原本热闹的宴会如今已经是一片混乱,来来往往的奴仆在收拾着,也没见到康熙的身影,弘晖乖乖的回了帐篷,外面甚至还站在好几个看守的侍卫。
这一夜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第二天清晨,门外的侍卫才渐渐离开,总算是可以自由行动了。
“爷,弘昱阿哥为了救驾,替圣上挡了一刀,如今正昏迷不醒呢,”刘裕站在身侧,低声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又添了一句,“十三爷被带下去了,营外有专人把守,到现在也没被放出来。”
沉默了许久,弘晖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