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望着他好久,忽然间声音低下来,期盼的笑容中带着明知不可能的无望,“可以把你留在这里吗?把你扣押在巴萨,变成我们的人质,就算战争开始也不用和你变成敌人。”
“您知道那不可能,这会变成皇马另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何况我是皇马的副将,为皇马带兵是我必须做的事。”克里斯轻声答道,梅西望着他笑了,他确实为这个孩子骄傲。
梅西虽然笑着,眼中却十分忧伤,克里斯握住他的手,在母亲脸上吻了一下。来到巴萨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吻梅西,之前梅西曾想在道晚安时吻他,但担心克里斯不想和他亲近于是都作罢了,这次他主动亲吻自己,梅西刚刚还忧愁的笑容宽慰起来,并抬手理了理克里斯的头发。
安德烈对母亲发现自己生病那一晚的记忆很模糊。他记得医生为自己开了药,但他不想吃,他反复问母亲是不是不生气了、是不是原谅自己了,梅西回答说已经原谅他之后,他还是魔障似的继续问,真的吗,妈妈你没有骗我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努力回忆前一晚,记得自己像个病人和孩子一样一直缠着母亲说话,吃了药后梅西哄着他躺下,他攥着母亲的手不肯松开。一整夜他都在做噩梦,在梦中变成了四五岁时的自己,被许多挥着黑色翅膀的鸟追逐,它们啄得他头破血流,他呼喊求救,却没人听见自己。他在梦里哭了起来,一直哭得醒过来才发现这只是梦。
望着窗帘里透过的光线,安德烈抹了把脸,发现眼睛竟真的湿润了。他抹掉眼泪,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惊讶。翻过身来平躺在床上,他缓缓呼吸几次,记起母亲已经原谅自己,不禁感到浑身轻松。他揉了揉头发,心有余悸地想着这件事终于结束了。
洗过澡后换上衣服,安德烈贴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他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像梅西,但这几年越长也越有些像父亲了,终归还是不及马代奥与母亲那样相似。或许是因为他长得更像妈妈、所以自己才更喜欢他的?安德烈梳头发时想。反正马代奥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兄弟,他和自己年龄最接近,性格也好。
想到这里,他才忽然记起蒂亚戈和马代奥从军营回来的事,那就意味着米兰也会一起回来,这下更不用指望和母亲多待一分半秒了,有了那小混蛋,母亲谁也注意不到了。
那天午饭后母亲来了,询问他是否有好转,和他聊了好一会儿,并叮嘱他要多出去走动,不要总是闷在房间里。
母亲和他聊过后就离开了,他向来不会花很多时间在安德烈身上,安德烈也习惯了。他按时吃了药,下午时便如在拜仁皇宫中一般随意走着,第二天他离开皇宫去城市里逛了逛,偶尔也去狩猎场走走。
风寒彻底痊愈的一天下午,安德烈本想去藏书室找地图和书,想着如何一劳永逸地拿下维也纳,但路上风暖,空气也懒洋洋的,进攻维也纳不急于一时,他在路上停下,转头去了湖边。刚到湖边时他就看见母亲和皇马的克里斯站在那里,安德烈知道母亲最近总花时间在皇马的那家伙身上,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他们。他正想过去打个招呼,也对他再道个歉,但他刚要迈开脚步,就看见克里斯握住母亲的手,安德烈正想大步走过去斥责他胆大妄为,就看见他做了更大胆的事,他竟然在母亲脸颊上吻了一下,那不是礼节性的亲吻,他的态度暧昧,看起来如恋爱一般,而更让安德烈惊讶的事,母亲竟然笑了,还用手理顺克里斯的头发。
这下安德烈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了。母亲难道——他喜欢上皇马的使臣了?可是,那是皇马的人,而且还和自己年纪差不多,母亲就算再选十个人入宫安德烈也不会觉得不妥当,他是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