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梅西睡在他身旁是怕他挺不过这一晚忽然死去,接下来是因为他要等待克里斯从昏睡中清醒,再后来他要时刻照看着他,以免克里斯半夜惊醒或疼痛时自己不在身旁。克里斯可能不治身亡一事吓到了梅西,他不敢再离开孩子,整日陪在他身旁,晚上也睡在一起。现在克里斯来到巴萨的营地已有四个月了,有母亲和医生的悉心照料,他恢复得很快,现在只需要稍作调理,休息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来到巴萨的营地后,克里斯一直住在梅西房里,他已经习惯了。
拜仁的红白队伍走进军营时,克里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听见窗外的喧哗,放下手里的书去窗边看,竟然看到拜仁的队伍涌入军营。正在他诧异时,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摘下头盔,露出耀眼的金发。是安德烈来了。
在克里斯以为自己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时,他发现安德烈非未独自带队前来。
梅西快步走过去迎接,他拥抱了安德烈,在他脸上亲吻,热切地同他说话,然后他松开安德烈,拥抱了他身旁的高大男人,并在他唇上吻了吻。
不仅是安德烈,这一次他父亲也来了。
施魏因施泰格握着梅西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城堡,安德烈也拉着母亲的手。三人在巴萨和拜仁众人的注视下一同走进城堡,这比任何东西都能更好地宣布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几个月前父亲来探望自己、他和父亲以及母亲不过是避开众人说了几句话,克里斯竟认为那样的时刻就是一家人的模样了。
窗外只剩下整理队伍和货物和拜仁士兵,巴萨的士兵甚至在帮忙。克里斯不再看了,他坐回到桌前,摊开古旧的书籍试图继续阅读下去。房门外很安静,但他感觉自己还是能听见城堡中的喧嚣,梅西和自己的恋人、孩子在一起,他们热热闹闹地重聚。而当有朝一日自己在巴萨再面对这场景时,他就是梅西的侄子,或许在长桌上有一席之地,看着梅西和他所有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们欢聚一堂。
他要的太多了?他不应该奢求这么多,是吗?可他做的不比其他人差,他也是母亲的孩子不是吗?
那页书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中午时梅西的侍从送来了午餐,克里斯食不知味地吃了。安德烈见过他,他不能在这时离开房间乱走,现在他的身份还是梅西的侄子,安德烈见到他就穿帮了。
下午时克里斯干脆没费心翻书,他躺在床上试着睡着,脑海中却全是梅西与施魏因施泰格和安德烈说说笑笑的模样。
直到晚饭之前,梅西才又现身。克里斯躺在床上,心里不舒服,梅西推门进来,克里斯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望着他。
“午餐还对胃口吗?听说你没吃多少,”梅西走到床边,看到克里斯面色和平常不同,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说道:“我忘了说巴斯蒂安和安德烈会过来,具体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我也说不好,毕竟赶路花费时间长短都很难说。我得陪着他们。”
“我知道,”克里斯回答,“我没事,您去忙您的事就好。”
“这几天能陪你的时间可能不多,”梅西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安德烈也粘人,我还没告诉他你在这儿,但他不会来打扰你,除了我的侍从和医生,没有人能到我房间来。这几天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好吗?一有空我就过来。幸好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克里斯答应着,心里越来越冷。他宁愿自己恢复得没这么快、还需要人照顾、还离不开人。梅西的话已经变成了“一有空就过来”,像是已经不打算在这里继续住了似的。
原本克里斯还抱着期望,以为白天时母亲要和拜仁那对父子在一起,但到晚上还是会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