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娘病死,糜二娘投井,流氓老爹……
算了,老流氓还不如死了更好。
如今的阿斗除了孙三娘外也算个无父无母的苦孩子。
而孙尚香独自远嫁,膝下无子,向来倒也把阿斗视作己出,二人相依为命。
阿斗其实想过,自家三娘妙龄年纪嫁给流氓大叔,且这大叔还只顾兄弟不顾老婆,按理说她的日子应该过得愁云惨淡才对。
他还准备了好几箱干净的细娟手帕,一大盆的瓜子水果,准备好好陪陪留守妇女,听她诉一诉心中委屈。
可他想了千万种场景,唯独没想到现在这幅孙大小姐坐在房里翘着二郎腿和他一起嗑瓜子,满屋子接近一百来个侍婢和带刀护卫看他两嗑瓜子的情形。
阿斗甚至恍然大悟,原来老爹这么久来都不怎么进三娘内房是因为害怕这一大屋子而不是因为喜欢断袖啊!
咦,他怎么会觉得刘备断袖的?
一定是误会。
三国里的纯纯兄弟情怎能被自己恶意揣测呢?
阿斗乖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嘬瓜子,眼睛时不时的瞟瞟孙尚香大腿上放着的长砍刀,希望这真的只是用来帮他切西瓜的。
不一会便听有人禀报东吴周善来使,求见孙尚香主母。
阿斗拿瓜子的手抖了两下,完了,史上著名儿童拐卖犯来了!
得想个法子不让自家三娘上当才是。
阿斗爬到孙尚香身侧,拿脚不漏声色的踢开孙尚香大腿上的砍刀。“娘,周散是谁啊?”
孙尚香最喜欢听换了牙的阿斗说些嘴里漏风的话,见他发音不准,笑得直喘:“是周善不是周散!小冤家!”
“周善是我娘家的家将。”
阿斗:“哦,那他长得好看么?”
孙尚香拿指头戳他额头,“怎的?不好看三娘便不能见他了?”
阿斗蹙紧眉头,一本正经:“相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若长得难看,我便不见他了!以免影响未成年成长!”
“哎哟!”
说完便被孙尚香笑得踢下了床。
阿斗认命的缩到了角落,叹气。
周善还是被宣了上来,孙尚香拆了他不远万里带来的书信,刚一看完,眼睛已红透,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阿斗看看自己备好的一箱子手帕,总还不算白准备的,于是抽了两条爬到孙尚香旁边帮她揩鼻涕。
信上的内容阿斗大概还记得,应该是东吴那边谎造的孙尚香母亲病重的消息。
阿斗把孙尚香的俏脸擦干净,没来得及爬回去,马上便被孙尚香抱个满怀,“我儿,娘带你回东吴去见你姥姥!”
嗯,见你姥姥!
阿斗被勒得窒息,半天才被放开,“嗯….那啥,我就不去了吧?”
孙尚香兔子眼睛一瞪:“为何?!”
“我…我晕船…..”
“不孝孙!你姥姥的病重要还是晕船重要?!”
阿斗斩钉截铁:“晕船重要!”
最终却还是被孙尚香单手拎着去了江边。
脸上还留着可疑的拳印。
孙尚香带他走的匆忙,甚至忘了给他多披件衣裳,阿斗被江风吹得鼻涕直流,一边狂吸一边盼着赵云再来救救童年多难的自己。
这样想着,命中救星果然没有迟到。
阿斗简直被这浓浓的君臣之情感动得不行!
敢抢张飞的心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