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握着半融化的薄荷球专注地看着母亲,就连粘哒哒的奶绿色液体顺着蛋筒流到手指上都没注意。
张夫人莞尔。她掏出魔杖给女儿来了个清理一新,轻快地说:“别担心小宝贝,从你第一次魔力暴动起,我就知道你天生不是当黑巫师的料!”
张琬不说话了。她一声不吭地舔着她的薄荷球,半晌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吧。可是妈妈,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铺太……太吵了,我能不能……”
“恐怕不能。”张夫人笑意盈盈地眨眨眼睛:“魔杖选择巫师是一个古老的缔约仪式,在这方面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张琬夸张地叹了口气,逗得张夫人咯咯笑起来。
接下来在魔杖铺的经历,是张琬坚决不愿意去回想的——尤其当她用一根紫衫木、龙心索的魔杖炸掉半面墙时,吓得她差点哭出来!
最后她抱着自己那根“银椴木、凤凰尾羽,十四又二分之一英寸长,微弯”②的魔杖走出店铺时,几乎要感激涕零了。
“妈妈,奥利凡德先生是不是有点……嗯,总之,他没事吧?”
“哦他一直那样。”张夫人听上去心情不错:“魔杖制作人有时候跟先知没两样,只不过后者借助于星象和‘天目’,而前者借助于对魔杖材质的了解。不过你说得对,奥利凡德先生是有点神神叨叨的。”
“那么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应该严肃对待吗?”
“那句‘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是人心,而最不能愚弄的是命运’?是的,这是来自魔杖制作人的忠告,我建议你把它记在心上。”
“好的,妈妈。”
张琬回头眺望了一下那家又小又破的魔杖铺子,心想没准儿奥利凡德先生还真是爸爸故事中那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喜欢说些疯癫而智慧的话。
街道对面的汤姆酒馆门口,张先生提着一捆书遥遥地朝妻女招手。张夫人轻轻拍了拍还在沉思的张琬,二人快步向张先生迎去。
一家三口坐在酒馆里吃炸鱼薯条的时候,张琬拿着录取信中所附的表格一项一项对照检查,然后发现全家都忘了去买校袍。她崩溃地放下信纸和叉子,深吸一口气、无声地捂住了脸。张夫人哈哈大笑起来,张先生也被她的举动逗乐。
“你想好要带一只什么样的宠物去学校了吗,小甜心?”张夫人忍着笑问道。
张琬蔫耷耷地放下手:“随便吧,只要它毛茸茸。”
张先生和妻子交换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眼神。
长袍订好以后,张夫人带着采购好的东西先行回家,张先生则领着张琬去了一趟神奇动物商店。
“下午好,皮尔金斯先生。”张先生微微笑着,朝站在店门口向外张望的店主碰了碰帽檐。
“嗨,您好啊,张先生!”皮尔金斯先生愉快地咧开嘴:“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是不是?英国有这种好天儿的时候可真不多啊!”
皮尔金斯先生非常年轻,棱角分明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两颊和鼻梁上还星星点点分布着不少雀斑。
——这可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张琬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给出评价。
“当然当然,”张先生点头附和:“这样好的阳光,全年也少见。呃……皮尔金斯先生,我能带我的女儿到您店里去看一看吗?她可能需要一只宠物。”说着,他轻轻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