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你知道,今天你确实有点无礼。”
“她那副腔调,实在是……”
“太像你妈妈了。这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我倒是越来越觉得她和你妈妈有本质不同。”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哦伙计,如果你家所有女性亲戚都用那种腔调跟你洗脑‘血统论’,我敢打赌你的反应会比我更过激。”小天狼星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一张桌子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而且你也听到了,她刚刚为纯血辩护。”
“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对她确实不太公平。”
小天狼星轻哼一声:“我们都知道她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你们见过她有特别开心的时候吗?大多数时候她就像个假人。詹姆,这让我很不舒服。”
“……你现在听上去有点强词夺理,这点你知道吧?”詹姆斯将手放到好兄弟肩上:“承认吧,你就是在找理由讨厌她。”
小天狼星没有动,灰眸固执地盯着门口。
“然而事实上,”詹姆斯加重手上力道:“你信任她。”
小天狼星的表情看起来活像被詹姆斯硬塞了条鼻涕虫:“我信任她?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詹姆斯认真地看进那双灰眸:“很遗憾不是。阿尼马吉是我们的秘密,可你不介意让她参与研究。告诉我,小天狼星,如果这不叫信任,这叫什么?”
小天狼星毅然决然地张开嘴打算反驳,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我不是说张就好得不得了,”詹姆斯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有时候她确实显得装腔作势的。但这不是你在她身上宣泄愤怒的理由,明白吗?你恨的是你妈妈,不是她。——另外,我希望你下回忍不住又想拿她撒气的时候,好好想想莱姆斯。”
一室寂静。良久——“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詹姆斯用力拍拍好友肩膀,不再说话。
当晚,张先生的守护神来到张琬房间,张琬由此知道了她那位定居在北欧的叔叔张岱在圣诞节的时候遇害了。据张先生说,他和张夫人赶到的时候张岱已被围攻致死,而他的麻瓜妻子和年仅七岁的小女儿则被吊死在离家不远的小树林里。全家只剩下一个留在德姆斯特朗过圣诞的未成年儿子,张希。
没人知道这场谋杀的凶手是谁,但张先生猜测和那位正在崛起的黑暗公爵脱不了干系,因为张岱生前在“为邓布利多教授做事”。
“我的孩子,”龙型的守护神用张先生的声音说道:“我很抱歉不得不这么早就让你看到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可这就是战争。我希望你有不被战争伤害的智慧,而非沉溺在虚假太平中一直仰仗你的好运。”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那天夜里,张琬失眠了——这是她第一次瞥见这个成人世界中最丑恶的游戏。
张琬对这位出身格兰芬多的叔叔印象非常深刻,她记得那是个热情风趣的人,笑起来就像夏天的太阳。这样一个充满生命张力的人,张琬曾以为即便他老去也会是个活泼勇敢的老头儿,仍然像他年轻时那样喜欢冒险、喜欢大笑,喜欢跟他冷静睿智的兄长斗智斗勇,喜欢带着他的儿子和心爱的侄女去森林里露营、给他们烤野兔。
然而,这些所有的“喜欢”现在都得加上一个过去式的后缀,她没能看见张岱叔叔的鹤发童心。
——也许大布莱克先生说得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