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什么都没说。他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马尔福跟过去:“如果你需要,我这儿还有两瓶麦芽威士忌。”
“卢修斯,”雷古勒斯没有理会关于威士忌的提议,也没抬头:“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样的承诺?”
“告诉俱乐部里那些人,张氏是黑魔王亲自选定的猎物。”深灰色的眼睛从杯中酒液转向马尔福:“除了他本尊,其余人等不得染指包括琬·张在内的任何一个张。”
“你应该知道,我的话只在霍格沃茨有用。”
“而我也只要求张小姐在霍格沃茨的平安。”
“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马尔福家主对布莱克继承人的承诺吗?”灰眸紧紧盯着蓝灰色的眼睛。
马尔福与之对视良久——“是。”他最终说:“这是一个马尔福家主对布莱克继承人的承诺。”
雷古勒斯的道谢矜持而得体,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情绪。马尔福暗叹一声轻轻开口:“张小姐的确是个不坏的姑娘,但她永远都不可能姓布莱克。别忘了你的博格特形态,雷古勒斯,别忘了布莱克家的立场。”
“我时刻铭记在心。”雷古勒斯将手搭上门把:“也所以,我没向你要求更多。”
始于幼时的懵懂好感在近三年的朝夕相处中发展成如今明确的爱恋,即便从理智上来说雷古勒斯同意张琬的看法,并且清楚自己迟早也会作出一模一样的决定,但他仍然希望和张琬当面谈谈。
张琬却一直避而不见。
也不知道张琬究竟练了什么隐世神功,一日三餐都摸不着她的影子,只在饭点快结束时才看见她匆匆跑到礼堂去抓几个三明治揣起来。上课时,她每堂课都踩着铃声到教室,杜绝了雷古勒斯找她搭档的一切可能。而下课铃声刚响,明明前一秒还看她在教室里坐着,后一秒就能不见人影。如此这般林林总总,如果不是雷古勒斯看到张琬从不缺课,估计会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儿就从霍格沃茨消失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魁地奇决赛。
今年依然是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学院角逐学院杯。观看过格兰芬多训练的弗林特如临大敌,转头就给雷古勒斯下了死命令,勒令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抓住金色飞贼结束比赛。“只要时间一长,”弗林特紧绷着下颌,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个目露凶光的巨怪:“格兰芬多光凭那两个追球手都能拉开超出150分的差距!”
雷古勒斯对此毫无异议——他陪张琬看张希训练时也得出过类似的结论。
“要么一开场就抓住金色飞贼,要么给我死在赛场上!②”赛前动员中,弗林特阴沉着脸再次向雷古勒斯强调。
雷古勒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握紧了扫帚柄。
这场魁地奇前所未有的激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达到了凶残的地步。金色飞贼迟迟不肯现身,而张希加詹姆斯的王牌组合在斯莱特林的球门前配合默契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在格兰芬多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比分很快冲至90比10。
这样一来,雷奥·斯平内特就完全用不着去管金色飞贼了,他只需要看住雷古勒斯别让他在比分相差小于150分时抓住金色飞贼就成。雷古勒斯将波尔教他的飞行技巧发挥到极致,勉强甩开了雷奥的围追堵截,但想要在这种情势下去安安心心地寻找金色飞贼,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比分达到130比30的时候,弗林特请求暂停。七道绿色身影集中到场地上,他们正上方的斯莱特林看台弥漫着一片压抑的安静。等在场下的替补队员递给他们几瓶水,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