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天色已晚,她实在难以辨认出正确的路线,于是低头对手上牵着的团子道:“小家伙,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
阿暖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是在想,她时常找不到路,该是随了娘亲的缘故。若白浅知道小团子心里所想,必然要争辩一下,可惜她不知道。
一大一小走进了旁边的林子,白浅拿出一颗夜明珠照明,阿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亮晶晶的夜明珠,很是想要。白浅见状,又拿出一颗夜明珠,递给阿暖。
阿暖接过夜明珠,喜爱的把玩着,抬起头甜甜的笑:“娘亲果然待阿暖最好了~”
白浅抿唇一笑,牵着阿暖在林中寻找合适的休息处,不曾想走出没多远,竟踩到一个大洞。白浅将阿暖抱在怀里,牢牢的护住她,然后便安心任身子下坠。阿暖也不害怕,紧紧地抓住白浅的前襟,埋在白浅怀里,只觉得娘亲是世上最好的人。
当白浅终于落到洞底,发现竟别有洞天,前方竟是一弯流水,水上还立了一座草亭。仔细一看,草亭之中正有一对男女正在行欢好之事,白浅立即捂住怀中小团子的眼,后退一步想要离开。
那对男女已然发现了白浅,女子直愣愣地盯着白浅,而男子却是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推开身边的女子,几步走到白浅身前,眼中满是复杂,最终只缱绻万千地呼唤:“阿音……”
很多不想记起的旧事都在白浅脑中浮现,她袖子一挥,便形成一个结界,让眼前的男子不得上前:“原来是离境翼君。”
离境眼神十分忧伤的看着白浅:“阿音,你不要如此对我说话。”
白浅眼神一凝,肃然道:“我与翼君早已恩断义绝,阿音二字实不敢当,还是烦请翼君称我的虚号吧。”
离境被白浅这话一刺激,一伸手便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结界,急道:“阿音,你躲我躲了七万年,还准备继续躲下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音。”离境激动地就要上前拉住白浅的手,却突地注意到白浅怀中的团子。
阿暖好不容易将白浅的手从眼上扒拉下来,就刚好对上离境的眼,刚才的话阿暖听得分明,此时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离境,道:“这位叔叔,方才你分明跟那边那个女子在一起,怎么此时又来纠缠我娘亲?”
离境一愣,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浅:“阿音……你……你为何做女子打扮,还有这个孩子,为何叫你娘亲?你难道是在怨我?”
白浅轻轻捏了捏阿暖的脸,对离境道:“你放心,我早已经不怨你。”因为不爱,所以不怨,她早已经放下了。
离境一怔,眼中的情绪几乎要决堤一般:“阿音,当年是我负你……因你不是女子……”
白浅没忍住,打断他的话:“谁说我不是女子,我连孩子都有了,你竟还没看出?”
离境眼睛倏地睁大,似受了巨大打击一般后退一步:“你是女子?那当年……当年……”
白浅其实不想与离境多话,可是有些事情,终归是避不过的:“家师不收女弟子,家母才将我变作男儿身。翼君既然提起当年的事,我便来与翼君说说,翼君当年弃了我选择了玄女,四匹麒麟兽明媒正娶,连贺九日,此事可假?”
离境急急地打断白浅的话:“不要说她!你当年……就没有难过吗?为什么不与我说你是女子?”
白浅刚想说话,怀中的小团子却是突然道:“我娘亲为什么要难过?你有眼无珠,弃了我娘亲,我娘亲才能遇到我母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