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注意到的还有原天啸,但他首先担心的却是颜玦怎么会孤身一人突入敌军后阵,这样太危险了,但很快,他就不这样想了。
空中的颜玦,又平白无奇的挥下一剑,而剑芒所到之处,竟是劈出了一道几尺深的坑道,而夹杂在这中间的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被整齐的截成了两段。
“卧、卧槽?”
前面的长狄将士更是看呆了,这是神吧,是神吧,啊?
伶舟慕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传说中的蜕凡境,而颜玦是包括收养他的前天谕上将在内她见过的所有人中,第一个蜕凡境!
剑芒成形、剑气外放,可于数百步外杀人于无形。
当然,现在伶舟慕眼中的翩然少年,叫言忘玉。
哪怕如此,颜玦也无法在空中长时间停留,身形一纵,持着神兵天誓,开始了他在雨幕中的‘舞蹈’。
原本的围杀,也在他到来下,悄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没有能够对阵的敌将,一个人的力量,也确实有可能改变一场战局。
雨声沥沥,血色重重。
……
傍晚,插着燕山部图腾的空地上,近万个石堆整齐的列的很长、很宽。
这是草原上埋葬方式。
雨停了,但太阳依旧没有出来,天很暗。
颜玦站在一个石堆面前,北风吹起他的头发,吹过他无神的双眸,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到这里的两个月,他感觉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情,让他很乱。
如果他再强一些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可就算他再强又能怎样,能阻止天下间大大小小的所有战争吗,能让他想保护的人都聚集在他身边不受到伤害吗?
答案是否定的。
“凭你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身居什么位置就做什么样的事情。”颜玦眼睛陡然睁大,但很快便把这句话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他是决计不会再回到那个皇宫的。
啪、
就在自己一片混乱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玦回头,一张鱼沉雁落的清丽面孔映入眼帘,是伶舟慕。
“在想什么?”伶舟慕走到颜玦身边,看着远方看不到头的墓碑,轻声问道。
“没有。”
嘁,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伶舟慕撇了撇嘴,但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一直看着前方,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伶舟慕突然说道:“战争从来就是这样。”
“我知道。”
但还是不免难过。
他曾也是个带兵出征的少年将军,即使从前少年意气、热血当头,但袍泽相继从他身边离去的时候,他仍旧不免难过。
他以往打仗喜谋略、好剑走偏锋,并不是因为他的军略有多么想打,只是他想让身边的兄弟死的少一些。
可能他本就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吧。
伶舟慕看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难过,于是又说道:“人都是会死的,战士们的归途就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会后悔。”
虽然言辞生硬,但颜玦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于是笑了笑:“名满天下的天谕上将也会安慰人啊。”
这家伙居然调侃我,伶舟慕冷哼一声,说道:“身体好了是不是?”
说到身体,她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需要其他一些药材才对,然后问道:“此间事了,你还要去哪里?”
“东海吧。”颜玦想了想说道,但很快发现哪里不对,回头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