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屋子的位置偏,那一声响动倒也不是很大。
严锦宁白天里睡足了,这夜就迟迟没有就寝。
灵玉见她屋子里的灯亮着,就悄无声息的把玉钏儿给扯了来。
玉钏儿身上有伤,进门的时候哆哆嗦嗦,一下子就扑倒在地。
她在压抑的哭。
严锦宁本来正侧卧在榻上看书,见状就坐起来,朝灵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小姐!”灵玉黑着脸,屈膝福了一福,“她说要见您。”
严锦宁有些意外,看过去一眼。
玉钏儿伏在地上的身子颤了颤,然后压抑着哭声抬头,声泪俱下道:“二小姐,您救救我吧!奴婢——奴婢招了——”
“嗯?”严锦宁略有些意外,毕竟白天冯氏都扬言要打死她了她也没松口的。
“我——”玉钏儿苍白的嘴唇抖了抖,脸上神色,悲痛欲绝,这才把插在发间的一支银钗拔下来。
灯影下,那发钗尾部却是黑了一截。
“这是——”玲珑捂住嘴巴,低呼了一声。
这是被毒药染得吗?
严锦宁不说话,只朝灵玉递过去一个责备的眼神,“怎么回事?”
灵玉黑着脸,赶紧屈膝跪下,请罪道:“小姐交代了让奴婢注意着她的饮食,晚饭送过去之前奴婢一一查验过了,绝对没有问题,奴婢也不知道——”
有人要杀自己灭口?而二小姐已经在防着了吧?
玉钏儿其实倒也不就是怕死,可是当你拼死也要为一个人效力尽忠的时候,那人却非但不信你,甚至为了封你的口而来要你的命——
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玉钏儿心里又恨又怕,咬着牙低泣道:“茶水!是茶水!”
她自己到底也是存着几分小心的,晚上灵玉送过去的东西她都拿发钗验过了才吃的,却没想到居然真就出了问题。
严锦宁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灵玉满面愧色,“水也是奴婢从下头的茶水房里拿来,和晚饭一起送过去了。”
她说着,就磕了个头,“是奴婢的疏忽,一时大意了。”
玉钏儿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期期艾艾的看着严锦宁。
严锦宁的面色冷淡,过了一会儿才不耐烦道:“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她这院子里也人来人往的,灵玉当时没能拿到下毒的人,现在就算挨个拖出来审讯也未必能查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