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拍手背。叹了一口气,“咱们英国府,真是富贵至极了啊……”
出了一个太子妃,娶了个公主儿媳妇,又封了个郡主。
姜采觉得,这太不合常理了。
当然,世人皆觉得不符合常理。
所以大家都认为,姜采必定是皇帝的女儿。当年梁氏的死,不是难产,是给英国公戴了大大的绿帽子,被害死了。
但,这也说不通。臣下怎么敢害死圣上的女人。
大概……就是难产,而近来皇帝才知道姜采是他的女儿,为了颜面不能认回去,就封个郡主接回身边。
思离、思离,思的是梁离。
姜采也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不想想清楚。她好像并没有能够掌控自己人生的力量,走一步看一步,随心一点,别太较真。
姜栋觉得此事非常抱歉,内心十分焦虑不安。
与姜柏对弈时,完全不能投入,连续输了三盘。
姜柏将手里的棋子扔在瓷盒内,命人将棋收了,叫了酒菜,要和姜栋边吃边聊。
原本不善表达的姜栋,在喝了几杯酒后,情绪开始渐渐外露。颇为懊恼道,“若不是我娘做了错事,便就不至于连累采姐儿进宫。”
对于姜栋口中所说的错事,姜柏是心里清楚的。姜子明受伤,姜采病危,三太太都参与其中。为保全满府的富贵,老太太让姜采和子明受委屈了。
但是,姜采这封了郡主,皇帝还会再给驸马封个爵位吗?应该不会了吧。
能有爵位的只能是公主的儿子。
姜栋是个好人,但是被见识短浅的母亲拖累了。
作为堂兄弟,姜柏是很同情他的。自饮了一杯酒后,安慰他道,“你莫要心事太重。咱们这位圣上,如今是越发顽皮,封郡主可能只是一时性起起。”
世间哪有一时性起的皇帝。姜柏这样安慰自己,姜栋更觉得愧疚。
“采姐儿自幼多有磨难,那皇宫里……更是不好生存。”
姜柏也是心疼妹妹的,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去和皇帝据理力争?他如今越发纵性,谁的话能听?
“是去做郡主,又不是做妃子。难不到哪里去。况且,大姐在宫里,总会照拂。也许比之在府上还要过的更舒坦些。无非是与骨肉亲人分离,难免寂寞了些。”姜柏似有几分犹豫,沉吟片刻后,“我唯一担心的是,近来边疆不稳……”
他们怕的是皇帝又要牺牲贵女去和亲……
姜栋也想到了这一层,又邹了一口酒,将杯子重重置于桌上。“我大齐无数英勇男儿,却总要牺牲女子来保卫家国!”
毕竟这是最轻便的求和方式,不费一兵一卒,不过是费了一人终生幸福。
但玄衣卫在他姜柏手中,大不了反!
脑海中忽然闪过的念头,吓了姜柏一跳。他忙又进了一杯酒,拍拍姜栋的肩膀。“别多想,圣上许是喜欢采姐儿。他本就喜欢女儿的,如今女儿都嫁出去了,自然觉得膝下凄凉。”
姜栋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为了不再苦闷,二人便转换了话题。
……
皇帝很急着召姜采进宫,并没有给她留下几日再和家人流连。也吩咐姜采不必带什么物件,宫内一应俱全,都是按照姜采喜好准备的。她只要带着一两个伺候惯了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