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婶给丈夫熬药、喂药后,到集市上买山粟准备给丈夫熬粥,刚好路过符尚欣家。她越想越生气,实在无法容忍,她上前敲开大门,对仆人说:“你们家老爷呢?我找他有事。”
符尚欣从里屋出来,见到欧阳婶,赔着笑脸:“秀才媳妇啊?有什么事吗?我早就料到你会来找我,说吧,我可以帮什么忙?”
欧阳婶瞪着大眼睛,呵斥道:“收起你这套骗人的把戏!你马上把我二姑娘交出来。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快说!”
“你这个妇人,怎么不讲道理啊?你女儿失踪了?我告诉你吧,她是异物,迟早要被我们赶走的。我劝你不要再找了,否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我可是警告你,我的儿子当兵打仗了,等他回来,饶不了你们。”
符尚欣笑起来:“哈哈,快别说你那短命儿子了,他活不过戌日辰时。”
听了这话,欧阳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厉声呵斥:“别胡说八道!他好好的,昨晚我还梦到他呢!”
符尚欣冷笑了一声,说道:“好好的,为什么给你托梦啊?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来人啊,给她搬张凳子,我来算一卦。”仆人搬了一张凳子,欧阳婶一脸茫然,瘫坐到凳子上。
很快,符尚欣写下一张字条:“戌日辰时,入穴入墓。你的儿子早几天已经没命了。你拿着这张字条,朝着北方默念三遍,你会得到准确的答案!好了,送客!”
符尚欣真是心狠手辣,出了这一狠招。欧阳明当兵,到前线打仗,九死一生,断他已经死亡绝不会有任何悬念。只有这一招可以彻底打垮欧阳夫妇。一来可以很轻松地报复欧阳秀才,二来免得他们到处寻找欧阳云的踪影。
欧阳婶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几天梦中的画面:明儿手里端着长枪,喊着、叫着跟敌人拼刺刀,满脸、满身血迹斑斑,周围一大群敌人和一大群狗,嗷嗷直叫。对啊,梦见被狗咬,非伤既死!天啊,该怎么办啊?欧阳婶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的悲痛,大声哭起来。
“咚咚咚。”吴郎中医馆的伙计过来找欧阳婶:“婶子,吴郎中回来了,他让你过去,你家秀才醒过来了。”
欧阳婶应了一声,跟着伙计匆匆忙忙来到吴郎中家,她赶紧把眼泪擦干,快步走到丈夫的身边。欧阳杰非常虚弱,喘着粗气,睁开双眼问妻子:“你去哪儿了?找到云儿了吗?”
欧阳婶点了点头,说道:“云儿没有危险,龙神会保佑她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欧阳杰小声说道:“把我抬回家吧,我不能死在这里啊。”欧阳婶听了这话,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悲痛的情绪,大声哭起来:“孩子他爸啊,你可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了,让我怎么活啊?”
欧阳杰闭着双眼,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对吴郎中说道:“吴郎中,您尽力了。让我跟我儿子一起走吧。”
吴郎中弯下腰,双手扶着欧阳杰的肩膀,说道:“你胡说什么?好好养着,你很快会好起来的。”说着,把欧阳婶推出门外。看到欧阳婶伤心欲绝的样子,吴郎中一下子警觉起来,问道:“秀才媳妇,是阿明的事吗?他怎么了?”
欧阳婶一下子跌倒在地,哭着说:“他没了。我该怎么办啊?我可怎么活啊?”吴郎中赶紧将欧阳婶扶起来,让伙计把欧阳婶安顿到另一间房休息,转身又回到欧阳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