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捏了,娃娃要死了。”安若木拍拍她的手。
“你不是问我是怎么认识林妈妈的吗?”秦紫蔻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来找我聊天,送我这个布娃娃,帮我做新衣服,帮我盘头发,带我去和鸣楼玩,教我琴棋书画,还教我法术——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安若木没有吭声。
“我曾经想,如果我不能成功取代国王,我一定会带着她一起逃,到薄氤岛,她继续开她的和鸣楼,我……”话到这里,秦紫蔻泣不成声。
安若木想不出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唯有静静陪着。
秦紫蔻哭一阵,抹一把眼泪,恨恨地又说:“大骗子,都是骗人的!”
说着,一把扯下布娃娃的脑袋。
“殿下,你是不是会法术?”安若木回想秦紫蔻先前的话。
“会,我要成为最强大的术士,把他们千刀万剐!”秦紫蔻把布娃娃的残骸扔到地上,用力地踩。
“林妈妈教了你什么法术?”安若木突地意识到什么。
“控木。”秦紫蔻右手掌心朝上,轻轻一抬。
安若木发现映在窗上的树影变大了,不消片刻,有细细的枝条从窗缝里钻进来,最前端开出朵小小的花来。
他伸手想去触碰枝条和花朵,不想,须臾间,花开到极致,继而迅速凋谢、枯萎,连同细枝一起掉落,在地上碎成一摊黑灰。
“还不是很熟练。”秦紫蔻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是人类的法术。”安若木发现了端倪,“林妈妈到底是妖族还是人类?”
“有什么要紧,反正都是骗子。”秦紫蔻将那摊黑灰踢散。
安若木皱起眉。林妈妈到底是什么,对他来说,当然要紧。
当初在北国时,沐晴提到盗木偶的人会煅神火,安若木马上想到了裘一诺,而这个人,是擎正堂的护法之一,之所以会联想到他,是因为在薄氤岛的黑市上一直有传言,说裘护法为了练妖族的法术而在偷买和偷服禁药,这是在任何地方都不被允许的,安若木始终在背地里调查,却是一点证据都没有找到,也无可奈何。
如今,林妈妈若是妖族,能教秦紫蔻人类的法术,那她必定是服用了禁药的,这药并非种类繁多,也就有限的两三种,要能问到详情,说不定,还能连带查到裘一诺身上。
正想着,天边露出了第一缕曙光。
“有人来了。”秦紫蔻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安若木,秦杉来了,你都准备好了吗?”蝉息悄无声息地闪进门,看到秦紫蔻,并没有显出惊讶。
“我去了。”安若木整理下衣服,急匆匆地经过蝉息身边时,不经意地轻撞了下他的肩膀。
蝉息一侧身,满脸不悦:“着什么急,他们就是要严刑逼供,也得等你去了再开始。”
安若木没理睬,转眼就到了院子里。
果然,秦杉正站在门口。
“安护法,你是否要去听一听林妈妈的供词?”他询问间,业已转身迈开了步子。
安若木不多话,当即跟在身后,到了王宫的地牢。
林妈妈正盘腿坐在间牢房的地上闭目养神,脸上、身上看似都完好无损。
“秦杉大人必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辛苦了。”安若木笑着说。
秦杉知道这不是真心话,也不气恼,反而一样是笑嘻嘻的:“安护法就别寻我开心了,我一个粗人,哪会什么情什么理的,她是和鸣楼的老鸨,喜欢钱,我就给她钱,买她的实话。”
“她肯说